第六十五章_知青美人她有系统[七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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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因为这句话,安枝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了。

  宗离的意思,她当然是明白的,但是,她想不通啊。

  自己跟宗离相处的时候不是在执行任务就是在输送灵力,最多休息的时候多说了几句话。

  她对宗离确实是比对别人信任很多。

  因为宗离的特殊,安枝甚至猜测,除了系统,她是重生的这件事情,宗离可能也是知道的。

  但着也没有达到可以托付终身的程度。

  宗离在说出那句话后,很快笑着岔开话题:“如我这样的存在,在哪个世界都能过的很好。”

  两人似乎是默契的把这件事情暂时放下了。

  “铃铃铃~”

  她看了一下大概的内容,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啊。

  “你好。”

  安枝点头,她当然记得啊,抓了两队人,她的钱包又丰富了很多呢。

  客厅的电话铃声响起,安枝下意识往阳台看去,那里不会再有小玉和小天叽叽喳喳交谈的声音,也没有了覆竹安静的身影。

  其父曾经在两军联手抗R的时候担任过后勤部长。

  之前,人女同志没有想着还手的时候,他不是打人打得挺欢的么。

  这有什么的啊,那男人竟然还好意思提起离婚了。

  安枝听了这话后就有些不高兴了:“怎么?裴家头上长角了?”

  “他家护着的人,别人还不能动了?”

  安枝推门进去,笑着对项均说道:“老大,是什么新案子啊?”

  “好。”

  安枝边往楼下走去,边觉得家里太冷清了些。

  “虽不中,亦不远矣。”

  不过就是夫妻之间产生了一些矛盾,动了手,男人不敌,被打了一顿而已。

  怎么的?

  他能打女同志,就不兴女同志还手啊。

  项均这个一直致力于维护华国安稳的人会允许程家这么干?

  然后,她就听项均问道:“你上次抓过的盗猎团伙还记得吗?”

  项均就把这其中的关窍跟安枝解释了下。

  安枝抬头看向项均,发现项均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有些牙酸?

  “怎么了?”

  “这次的案子……”

  项均把一份文件递给安枝,等安枝大概翻完资料后,照常给安枝讲重点。

  “老大,这案子什么意思啊?”

  也就是资料中的女同志没有受伤,不然,安枝根本不可能还坐得住,早就杀过去帮忙打人,呃,不是,是劝架了。

  军院,项均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安枝了,安枝来到办公室外面,还没有敲门,就听到里面的项均说道:“进。”

  男人名叫程关,家里有点势力。

  安枝听着听着,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起来。

  这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庭矛盾嘛。

  “安枝,我是项均。”

  安枝挂了电话后,深呼吸一口气,拿起车钥匙,抖擞起精神开车前往军院。

  “曹向阳已经顺利把幕后之人抓了。”

  容得了他们这么放肆?

  项均听了安枝的话后,直接笑出了声。

  几个意思?

  他儿子如果离不了婚,这份名单他就不准备交出来了?

  这是关乎华国安危的事情,可以这么儿戏的么?

  “这种家庭矛盾不是应该找妇联吗?找咱们干什么?”

  因为种种原因,据说他父亲手里有一份对岸潜伏人员的名单。

  这可是涉及敌特的名单!

  “老大,是有新任务了吗?”

  “这和这起离婚案有什么关系吗?”安枝问道,“这也不是一个姓啊,总不能程关和盗猎的裴家是一家人吧。”

  “是,你来一趟军院。”

  现在,程关的父亲就想用手上的这份名单,换程关离婚。

  不过,她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要自己去做些什么。

  项均解释道:“两家是姻亲,程家人算是被裴家罩着的。”

  “倒不是他们头上长了角,而是他们这件事情正在收网,背后牵涉的人和事多且复杂,暂时不宜惊动他们。”

  所以,就能纵容着他们可劲作妖了?

  安枝没把这话问出口,但大大的眼睛里可是把这种疑惑表达的清清楚楚的。

  项均无奈,连忙转移了话题,他说道:“你的任务就是劝说程关的妻子离婚,然后,想办法拿到这份名单。”

  安枝又翻了一遍资料。

  “里面没有这份名单的任何信息。”

  见状,项均说道:“事实上,在程家人自己提出用名单换程关自由之前,谁也没有发现他们手里竟然会有这样的一份名单。”

  “这不是藏得深,就是在忽悠了吧。”安枝总结道。

  “这案子到了第一军,他们就不敢忽悠。”

  项均说道:“就算曾经是忽悠,现在,他们也必须给我一份正确的名单。”

  安枝眼睛一亮,听明白了项均的言外之意。

  他才不管程家的名单是怎么来的,是不是一直被藏起来了,他想要的就只有名单而已。

  让安枝去执行这个任务,是因为项均认为,安枝的同理心和同情心很适合做这次任务。

  相信她很快就能说服段月季离婚了。

  安枝却觉得这可能有点难,提出真的不能找上程家人直接问出名单的下落吗?

  项均表示不能。

  让安枝负责这个案子除了安枝的性格和性别比较合适外,就是把她放在明面上吸引程家的注意。

  安枝在这件事情上一定要循规蹈矩的办。

  这样就能很好的迷惑住程家和裴家,方便其他的同志行动。

  而且下项均看来,段月季把人打了,气也出了,这会儿一直咬着不离婚,要么是为了孩子,要么是为了利益。

  程关和她之间没有孩子,那就是利益了。

  是程家小气,补偿没到位?

  安枝这么一出面,程家多给点补偿,她再这么一劝,事情也就差不多了嘛。

  项均是没有时间看详细资料的,他更多的目光和精力投在了整顿整个京城的某些有问题的家族上,他能分析的就是这些了。

  “您没结过婚,您不懂。”安枝没有跟项均多说,这女人不离婚可不仅仅是这两个原因,“行了,事情交给我吧,我走了啊。”

  “嘿,这小同志,说我不懂,我吃过的盐都比你吃过的米都多!”项均笑骂一句。

  “您瞧好吧,反正我觉得不可能是您说的原因。”安枝笃定说道。

  真要是能用利益打动的,程家肯定会给出足够的价码的。

  他们这样的人家应该比谁都清楚,有些东西可比钱值钱多了。

  又或者,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事情?

  安枝决定先去医院看一下家暴男的笑话,不是,是去慰问一下伤者,顺便再了解一下情况。

  在走出军院的大门的时候,她的脚步顿了顿,然后去了自己的小院。

  打开门,她发现院子里新种了一些竹子,是她没有见过的品种。

  宗离听到开门声知道是安枝回来了,连忙打开房门出来。

  “这是紫竹,等竹子成熟了就会开出紫色的花朵,很好看。”

  见安枝有些一言难尽,他又笑着补充了一句:“紫竹开花是常态,竹子不会死的。”

  “你在空间里找了多久才把紫竹找出来的?”

  “不久,就找了一天。”

  宗离的话成功把安枝逗笑。

  “宗离,我现在还没有想过谈对象结婚的事情。”安枝坦言道。

  “那,等哪天你想要谈对象,想要结婚的时候,能不能第一个考虑我?”宗离立刻说道。

  安枝好奇看着宗离,这可不像他能说出来的话。

  宗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是小天跟我说,喜欢一定要说出口,不然,心上人就会被别人抢走的。”

  “他准备一到异世,就向小玉表白。”

  “然后,一起称霸异世。”

  “噗嗤!”这回安枝没有忍住,直接笑出了声,这是小天会说的话。

  安枝没有回答会不会把宗离当做结婚的第一人选,但也没有拒绝。

  因为事实就是安枝认识的适合结婚的人选确实只有宗离。

  安枝把新任务大概跟宗离说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个任务,我先去看看,对方是个女同志,我好说话一点。”

  “好。”宗离爽快答应,然后他问安枝,“你喜欢什么样的院子,我最近有空刚好可以布置一下。”

  安枝失笑:“你就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就好,这里主要是你落脚的地方。”

  即使小院是分配给她的,她也不会在这里过夜的。

  这个时代对于男女之间的关系还没有那么宽容。

  虽说第一军的人不会乱想也不会乱说,但安枝一点也不喜欢自己成为别人口中的谈资,尤其是关于男女关系方面的。

  “我知道,我就是希望你过来的时候能看得高兴些。”宗离说道。

  安枝笑着说道:“那种些时令的花吧,我不挑是哪种花,我喜欢花开时的热闹。”

  “好。”宗离郑重答应下来。

  “那我走啦。”

  “好。”

  离开院子后,安枝直接开车去了医院,来到了程关的病房里。

  看得出来,程家对他很看重,在这种提倡艰苦朴素的时代,还给他安排了一个单人间。

  她轻轻敲了一下门,坐在病床前的女人回过头,她的神情很温柔。

  呃,在安枝看来,那是一种足以让神经敏[gǎn]的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温柔。

  “你好,我是安枝,我过来看望一下程同志。”

  程关一听安枝的自我介绍,眼睛一亮,他知道,这是来劝说段月季离婚的人。

  他大着舌头招呼安枝:“坐。”

  安枝走进病房,看到被包得跟个木乃伊一样的程关,心里暗道一声:太夸张了吧?

  一个女同志有多少力气,能把一个男人打成这个样子。

  然后,她看到了程关那张堪称调色盘一样的脸。

  啊这?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段月季瘦弱的身形。

  这位女同志下手挺狠的啊。

  不过想到资料写着,程关从前也没少对段月季动手,安枝又觉得这是他应得的了。

  “还能说话,伤的不重么,很快就能出院了吧?”安枝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说出来的话却有些戳人的心窝子。

  程关不是个气量大的男同志,闻言果然被气到了。

  他一生气吧,就想发怒,想张口骂人。

  结果嘴巴张道一半扯到了嘴角的伤口。

  他“嘶”了一声,狠狠抽了口冷气。

  好了,刚刚结痂的嘴角又开了。

  “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不用这么激动的。”安枝又说道。

  段月季眼神惊奇的看向安枝。

  她这几天都守着程关,有亲戚来看望程关的时候,总会数落她几句,心疼程关。

  然后就是老调重弹,劝她离婚的。

  离婚,呵,她才不离!

  而今天过来的这位叫安枝的女同志看着却是有些不同的。

  毕竟她不是傻子,安枝话里嘲讽看笑话的意思都要满溢出来了。

  程关显然也听出了安枝话里的恶意,他有心想质问几句。

  但看着段月季的反应,又觉得安枝可能是故意这么做,好拉近和段月季的距离的。

  这倒是个好法子,段月季前几天都不理跟她搭话的人,今天看着却是对安枝很好奇的样子。

  没准,安枝真的能帮他把婚离了的。

  于是,程关也不怒了,反而对安枝露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

  安枝都没眼看,这人是不是没有照过镜子啊?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尊荣吗?

  这么一笑,安枝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善意,倒是被狠狠丑了一把。

  她佩服的看着段月季。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刚刚进来的时候,这位女同志是在吃东西吧?

  还是对着这么一张丑脸吃的。

  可见这位女同志的心理素质有多高了。

  这样一个心性坚定的人,要说服她改变主意太难了。

  除非,能找到她真正在意的点。

  安枝看了眼病床上的程关,咦惹,辣眼睛,段月季在意的肯定不是这玩意儿。

  这么说吧,安枝非常讨厌有男人仗着体型的优势对女同志动手。

  别跟她说什么家暴,伤人就是伤人,说什么家暴?

  呃,那什么,她还比较双标,如果被打的是男人,那,嗯,让那男人好好检讨一下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吧。

  毕竟相比于男同志,女同志的情绪更加稳定。

  安枝忽然想起了远在九山生产大队的蒋卫东。

  那位可不是自己作死,才会被打的么?

  不过,对比眼前的程关,显然,这位更加身娇体弱一点,人还住着院呢。

  这主意也不知道是谁帮着出的,还挺歹毒的。

  这是拼着不要脸,也要把段月季推到风尖浪口吧?

  这个时代,虽然一直在说着男女平等,女性也能顶起半边天。

  但真的,在男女关系的问题上,大部分人还是会对男同志更加宽容一些。

  安枝相信,从前程关对段月季肯定也下过重手,但她一定没有这么兴师动众的住过院,还让亲友们过来探望。

  这事情让人知道了,估计还会劝段月季大度些,息事宁人。

  但当被打的人是程关的时候,这件事的性质一下子好像就变了。

  亲友们会声讨段月季,责怪她不应该对自己的丈夫下狠手。

  程家甚至不惜拿出那样的底牌,只为了程关能离婚。

  段月季的内心但凡不那么坚强,可能这个时候,已经自寻短见了。

  这程家,手段挺阴毒的。

  只是,这为段月季又是什么身份?

  怎么会逼得程家到了这种地步的?

  若是普通的若女子,程家恐怕并不在意程关变成鳏夫的吧?

  安枝看向段月季,段月季已经收回了看向安枝的目光。

  “行了,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安枝说完就走,干脆利落。

  这让段月季更加笃定,安枝跟过来看程关的其他人不一样。

  傍晚,段月季看了下时间,说道:“很晚了,我先回家了,明天再来看你。”

  “再陪我一会儿吧。”程关艰难吐字,“我想喝水。”

  段月季轻笑一声,淡淡看了眼程关,说道:“怎么,你今天敢喝我倒的水了?”

  “不怕我在里面下药了?”

  她从自己的手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纸包,在程关面前晃了晃后,问道:“还要我陪吗?还喝水吗?”

  程关顾不上身上的头疼,疯狂摇头。

  他本来只是想拖延一下段月季回家的时间,好让动手的人准备的更加充分一些。

  现在,他是不敢了。

  这个时候,他是真的有些后悔,从前打段月季的时候太狠了,导致现在这个女人疯魔了。

  可是,谁特么知道温柔婉约的段月季,疯起来是这样的啊。

  还有,她手上关于程家的把柄,也必须尽快拿回来。

  然后,回家的段月季不出意外被人围攻了。

  段月季的身手出乎意料的好,可以看得出来,她能把程关打成那样,全部是实力。

  隐在暗处的安枝本来是要上前帮忙的,顺便和段月季重新认识一下。

  但她看段月季游刃有余,就没有出现。

  这种时候,锦上添花就没有必要了,万一被段月季误会事情是自己安排的,只是为了跟她攀关系,那就不好了。

  这样的人一旦心里认定了什么,估计就很难改变了。

  到时候,这个任务估计就要换人来做了。

  这可不行,她的履历上还没有任务失败的记录呢。

  段月季把拦路的人打倒后,也不废话,直接快速离开了。

  她应该是知道这些人的身份,连问都懒得问。

  这是,程家人动的手?

  安枝对这个案子越发好奇了。

  她也没有回家,而是在程家附近的招待所开了一间房间。

  回到房间后,她就拿出纸笔开始把自己观察到的事情记录下来。

  然后,她又把自己对整件事情的分析写了下来。

  程关是个脾气不好的,有暴力对待妻子行为的男人。

  段月季的话,资料上的描述不多,只写了寥寥几句。

  说她是个很文静的人,擅长隐忍。

  也是,被丈夫暴力对待了这么久才反抗,项均也说从前从来没有人知道程关会打老婆的事情。

  可是安枝看到的段月季不是这样的。

  在安枝的眼里,对方是个非常理智,身手利落,办事干脆的女同志。

  那么,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她忍受程关的暴力,却没有第一时间反抗呢?

  或许有人会说,可能她是深爱自己的丈夫,为了家庭的和谐完整而忍耐。

  对此,安枝只会奉送两个字:放屁!

  那个正常女同志会喜欢上暴力对待自己的男人?

  哪怕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丈夫也不可能

  而程关那个惨样躺在病床上,也说明了段月季对程关应该是没有什么感情的。

  女同志对待喜欢的人和不喜欢的人是不一样的。

  如果段月季对程关有感情,绝对不会把他打成那个样子。

  那么,她为什么不离婚,还要去医院陪护?

  这个看似简单没有危险的案件,却意外的让安枝觉得复杂。

  这个时候,她忽然就很想念从前只动手不动脑的破案日子。

  不过,自从神农架那边纯青石归位,天漏被补全后,这个世界神异的事情会越来越少,直到没有。

  安枝有感觉,之后她接的任务里会有更多像这次一样需要用到脑子的案子。

  安枝敲了敲自己的脑子,希望她能聪明一点,能够见微知著,抽丝剥茧,快点发现案子的疑点,然后快点破案。

  第二天一早,安枝咬着小饼干,从窗帘的缝隙中往外看。

  这个时候,招待所外面的大路上还没有什么人烟。

  安枝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就像是一个偷窥狂。

  然后,安·偷窥狂·枝偷窥的目标出现了。

  段月季提着保温壶从马路上走过,她脚步轻快,脸上还带着隐隐的笑容。

  尤其,她看向手里提着的保温壶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会更深一些。

  安枝心里“突突”了一下,这位不能是和杨秋暖一样,是有特殊心理问题的人物吧?

  要是这样的话,那她昨天晚上做的功课估计都白费了。

  因为,她所有的分析都是基于段月季是个正常人的前提下的。

  安枝瞬间觉得手里的饼干它不香了,一口把饼干塞进嘴里,她连忙下楼开车去了医院。

  她要找个好的地方再观察一下段月季,把偷窥的事业进行下去。

  等到安枝找到了最好的观察位置的时候,段月季刚好笑容满面的提着保温壶放在了程关病床的床头柜上。

  以安枝的眼力,她能非常清楚的看到程关整个人明显的瑟缩了一下。

  她重新把目光放在保温壶身上。

  这么看来,这保温壶里的东西,可能不是她想的是补汤?

  好的,是补汤。

  段月季已经打开保温壶,笑意盈盈的把里面的鸡汤盛出来,准备喂给程关了。

  她说:“大郎,喝汤了。”

  安枝:……这么猛的么?

  这里可是医院,这毒鸡汤喂下去能不能毒死“大郎”啊?

  见程关浑身上下充满了抗拒,段月季就说道:“你不是挺喜欢演戏的吗?”

  “怎么不配合啊?”

  程关:……特么的,他要怎么配合,用命配合吗?

  “月季,鸡汤有些油腻,我早上没有什么胃口。”程关的声音里除了抗拒之外就是讨好了。

  可以看的出来,他现在是很害怕刺激到段月季的情绪的。

  安枝猜想,他估计是怕段月季直接把鸡汤灌给他喝了。

  段月季很好说话,见程关不喝,也不勉强,把碗里的汤重新倒进了保温壶。

  程关刚要松口气了,就听段月季说道:“那等你中午有胃口的时候再喝。”

  程关:……他选择不喝啊喂!

  能不能来个人把这个疯女人带走啊。

  仿佛是听到了他的祈祷,病房里很快又来了一个人,是个和段月季年龄相仿的女同志,也拎着一个保温壶。

  “关哥,我来看你了,还给你煲了鸡汤呢。”女人挑衅的看了眼段月季,把她挤开,开始边柔声细语说话,边舀鸡汤。

  安枝和段月季在不同的角度欣赏到了程关青了白,白了又青的脸色。

  啧,安枝感慨,也难为程关那张五颜六色的脸,还能做出这么有辨识度的表情了。

  程关自然是不敢喝这碗鸡汤的,喝了这碗,马上就会有下一碗怼到他的嘴边。

  到时候如果他不喝,保管段月季能一个大逼兜子扇到他脸上。

  他虽然拼着男性的尊严不要跑来住院,但这是为了逼段月季离婚。

  然后引导舆论,把有利的言论引到自己身上来。

  但他实在没有兴趣在外人面前表演被打啊。

  他被段月季打完了来医院,用身上的伤来说话,别人会同情他。

  但他如果当着别人的面被段月季打的没有还手之力。

  那倒时候,那些人的同情里必定会带上鄙夷和看笑话。

  “我不喝,没胃口。”程关艰难说道。

  “不吃东西怎么可以嘛?”女人矫揉的说道,“你现在可还受着伤呢,必须得好好补补。”

  “巧了不是,我带的也是鸡汤,等你喝完了她的,打开了胃口,就把我的也喝下去。”

  “这样好得快。”段月季又补充了一句。

  但是这句话在程关的耳朵里自动翻译成了“这样死的快”。

  他更加不敢喝了好么。

  结果,女人跟听不懂人话似的,直接把舀了鸡汤的勺子怼到了他的嘴边。

  “关哥,人家亲自喂你,你喝嘛~”

  鸡汤的香味蹿进他的鼻端,他的肚子不由自主叫了一声。

  就听段月季轻笑一声,说道:“看来,现在是有胃口了啊。”

  说完,她就开始重新舀鸡汤给程关喝。

  紧要关头,程关一把打翻怼到他嘴边的鸡汤,吼道:“跟你说了,我不喝!”

  一字一顿吼完后,嘴角又又破了,看着就疼呢。

  被驳了面子,又被鸡汤淋了一身,女人惊叫的站起来,大声斥责道:“程关!你什么意思?”

  “我可是你妈请来帮忙让你离婚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这活我不干了!”

  这几声中气十足,可一点也没有之前的矫揉。

  程关闻言有些尴尬,正想说些什么,就听段月季没有什么情绪的说道:“你还想离婚?”

  “咱们不是说好了,不离婚的么?”

  “我这几天可是一直在照顾你。”

  “所以,你是在骗我对吗?”

  她的语气一层层递进,给人她的怒气值也在一点点堆积,即将情绪爆发的感觉。

  安枝垂下眼帘,语气和神情都没有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段月季的行为有些刻意。

  下一秒,段月季就把手上的鸡汤灌进了程关的嘴里。

  程关有心理准备段月季要发疯,但无力反抗,段月季松开他后,他就开始呕吐,想要把鸡汤吐出来。

  “胆子这么小,当初怎么有胆子杀人的?”段月季轻声喃喃。

  这话努力想要把喝进去的鸡汤吐出来的程关没有听到,但安枝听得清清楚楚的。

  所以,她的猜测是对的,段月季不离婚应该还另有隐情。

  “杀人吗?”安枝低声说道,“被杀的人跟段月季是什么关系?”

  可是这也不对,以段月季的武力值,真的想报仇,直接把程关噶了就好了啊,没有必要让自己经受毒打吧?

  这么一想,可把安枝这个喜欢直来直往用拳头解决问题的脑子绕打结了。

  不过,此行也不算全无收获,至少有了一些查案的方向。

  她直接去军院找了庞渡,问他有没有程家人的生平。

  还有段月季是什么身份,为什么程家没有直接把人弄死,反而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要毁了她的名声,意图逼她自己去死?

  庞渡知道安枝接了这个案子后,就已经把程家和段月季的详细资料准备好了。

  见安枝过来,他就把手上厚厚的资料交给她,然后说道:“资料有点多,这程家挺乱的。”

  “至于段月季,没有人知道她具体的身份,好像是程关自己带回来的。”

  “知道了,谢谢庞叔。”

  “行,那我忙去了,你慢慢看。”

  “好,麻烦您了。”

  庞渡笑着说没事,然后摆摆手离开了资料室。

  安枝就坐在资料室里一点点翻看起程家的资料来。

  她还带了纸笔过来,把自己认为重要的信息记下来。

  唉,没有了系统的帮忙,这些东西都要靠自己一点点捋顺,一开始安枝还挺不习惯的。

  但现在,她已经能适应得很好了。

  程家的事情就像庞渡说的那样非常复杂,安枝用了一整晚的时间才把所有的资料看完,又分析了一遍。

  至于段月季,那就简单了,只有寥寥几句话。

  程家只有程关一个孩子,所以程关的人生一直很顺遂,当然作为嚣张的二代,他也曾跟毕清江一样,非常无法无天。

  唯一不同的是,毕清江只是嚣张跋扈,好勇斗狠,但他从来不欺男霸女,也不碰违反乱纪的东西。

  程关就不同了,他可以是说是毕清江的升级版,还是升了好几级的那种。

  毕清江玩的,他都玩,毕清江不玩的,他也玩,玩的还很欢实。

  毕清江:……勿扰!他已经改邪归正好多年了。

  程关的行为一直没有人束缚,程家人反而会想方设法给他收尾。

  理所当然的,程关的胆子越来越大。

  这天,他在狐朋狗友的怂恿下堵住一个下夜班的女同志。

  原本,他们就想调笑几句,吃点豆腐就把人放走的。

  但那女同志是有练家子,拼命反抗后,打伤了几个人后跑了。

  按理说,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们不对。

  人家女同志也没有下狠手,只是为了逃走才反抗的,几个人也都只是些皮外伤,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

  坏就坏在,程关觉得自己从小到大没有吃过这样的亏。

  被个女人在朋友面前给打了,失了面子不说,还差点破了相。

  这他哪里能忍?

  他直接就动用关系找到了女同志上班的地方。

  至此,每天都堵在她下班的必经之路上。

  几天下来,流言四起。

  女同志不胜其扰,终于问他想怎么样?

  程关就说没想怎么样,就觉得她巾帼不让须眉,想跟她认识认识。

  说他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可以交个朋友。

  女同志直接就呸了他一脸,说他故意堵她,毁她的名声,根本就是不怀好意,还威胁他如果继续这么做,她就不客气了。

  女同志的这个行为彻底惹怒了程关,他找了女同志工厂里的同事约女同志出来吃饭,在她的饭菜里下了安眠药。

  同事拿着钱就走了。

  女同志被程关欺负后本来就心情抑郁,程关还一直出现在她的面前不断重复说着那天发生的事情。

  还说自己手上有女同志的照片,如果女同志不听话,他就把女同志的照片散出去,让所有人知道她不是个检点的人,

  女同志忍无可忍又把程关打了一顿,她警告程关,如果她的照片出现在了世人面前,那么下一刻,程关的尸体也同样会出现在世人面前。

  程关承认这一刻,他是害怕的。

  但同时,女同志的反抗让他更加兴奋了起来。

  他开始不再堵人,而是去了工厂上班,直接做了女同志的同事。

  还是那句话,这个时代对男女关系并不宽容。

  程关几乎放在明面上的追求,让工厂的人都以为他和女同志已经是铁板钉钉的对象关系。

  女同志那个不要脸的同事甚至过来恭喜女同志,还舔着脸想要媒人红包。

  被女同志骂走后,那同事就开始造女同志的黄谣。

  关键当事人之一的程关还沾沾自喜。

  他的态度让工厂的人都觉得女同志不检点,对她指指点点的。

  程关以为这样就可以逼迫女同志服软。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女同志的性格非常刚烈,她原本就因为自己被欺负的事情恨透了程关。

  她是准备弄死程关的。

  但她打听过程关的身份,知道自己要报仇很难,甚至会拖累自己唯一的亲人。

  要弄死程关很容易,但要弄垮程家却很难,甚至称得上一句蚍蜉撼树。

  在这样的煎熬中,女同志因为作风问题失去了工作。

  她终于决定不忍了,假意迎合程关,和他交往,并且在程关把他带回家吃饭的时候,带上了自己想方设法买到的毒药,准备下在饭菜里,直接毒死程家人一了百了。

  至于程家人无辜?

  她不觉得。

  程关这么无法无天不就是仗着程家的势力和程家人的包庇吗?

  这期间,她不是没有想办法寻找程家人的罪证,但一无所获。

  能找到的,就是同样被程关欺负的几个女同志,但她们都不愿意旧事重提。

  她能想到的不会连累亲人的办法,就是把程家一家人都带走。

  但,结果是,程家到现在还好好的,但那位女同志据说是没有得到程家人的认同,已经离开了京城,去外地发展了。

  至于毒药什么的,都是无稽之谈。

  这件事情在庞渡的资料里有详细的记载,当时女同志好几天没有回家,她的邻居就报了公安。

  公安细查了女同志的人际关系后,找到了程家,程家自然是全身而退的。

  不过,他们把程关送去了做了一阵子的知青,对外的说法是,因为他的言行不当,导致女同志远走他乡,是程关不对。

  让他去当知青建设华国农村是让他经受磨练,以后做人做事会更加沉稳。

  人走了,公安一直没有找到女同志,后来找到人证,说看到过疑似女同志的人坐上了南下的火车。

  他们还想继续查,却被打了招呼,说人既然是自己走了,就不算失踪,可以直接结案了。

  这件事情最后不了了之,程家还是程家,女同志却再也没有了消息。

  大半年后,程关就回到了京城,和他一起来的还有段月季,那个时候,他们已经登记结婚了。

  程家当然是不认她的,但是程关娶了她后,即使去外面玩也收敛了很多。

  程家的家长们就暂时按捺下让两人立刻离婚的念头。

  谁知道,没多久后就传出了程关家暴的传言,几次之后,就是程关被段月季反揍的事情了。

  安枝把重点放在了那位“南下”了的女同志的身上。

  资料里提起过,她是怕连累了家人才会一直隐忍,最后想要毒死程家所有人,也是怕自己对程关动手后,会连累了家人里。

  事实上,这个她一直维护的家人并没有出现在资料里,她的邻居也没有见过她的这个家人。

  但他们知道,女同志会定期收到包裹和信件,显然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出现在女同志的周围。

  安枝怀疑段月季可能就是那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家人。

  那么,她做的这一切就都有了动机了。

  如果说,那位女同志进了程家后再也没有出来过,所谓的目击证人只是程家人的烟雾弹呢?

  按着这个思路分析的话,那安枝又有了新的疑惑。

  从资料上来看,段月季是个孤女。

  可若她的身份没有问题,为什么程家人不用同样的办法让她也消失呢?

  安枝可不相信程家人不敢背上人命。

  光看着资料里字里行间的记录就知道程关祸害的人不止女同志一个。

  或者说,程家人手里的人命肯定不止失踪的女同志一个。

  很多人敢怒不敢言,不是顾忌着程家的权势,就是家人收了赔偿息事宁人。

  安枝收好纸笔,把资料归位后,就准备回一趟家。

  关于程家,安立信肯定会有更加直观的看法。

  查案嘛,集思广益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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