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_深情炮灰决定摆烂[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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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周寄疆仍旧单膝跪地,在笑,在演,他一语双关:“妄诬大臣造反,当加何罪?”

  他仰视齐连周,黑眸盯着人,只见深处火焰燃烧愈发烈了。

  当年污蔑他谋逆那些人,谢太后萧勇之流皆死,就剩下这一个人未清算了。

  齐连周与他对视,一瞬就明白周寄疆大抵是在想什么,后背都凉了。

  如今腹背受敌,周寄疆要他怎么死,他就得怎么按着死法来。

  这一刻来得汹涌而不容拒绝,周围人毕恭毕敬行礼:“沈小侯爷。”

  周寄疆偏头,只见来人膝盖微动,扶起他。

  他还发现沈清时唇瓣溼潤,呼吸比平日里乱了几分。

  只不过他没心思细究。

  他与沈清时交换了一个眼神,吩咐人将齐连周捉出,至旁边浅草堆内,用白练绞死。

  索性让他多活一会儿也就罢了。

  “齐太尉深情至此,周某佩服。”周寄疆道,“可惜所遇非良人。”

  上位,总是要名正言顺,轻易将帝王杀了,会遭来不少非议。

  可现实惨烈,周寄疆撞南墙,死过一回,终于后悔,终于回头。

  他看见谢池春脸色苍白,眉眼冷厉,眼眶却红到不可思议。

  周寄疆已经走至谢池春跟前,对方似是不敢相信,伸手想要碰触他,也被轻易避开。

  他也说过:“不撞南墙不回头。”

  谁也避开,总比避开他一人要好。

  周寄疆如此想着,便转身要上马离开,蓦然,被一声喝止。

  一般人见了肝胆欲裂,难以忍受。将士们见多识广,眼不见心不烦,只将其尸体推进滔滔江水里,只瞬息,便被吞没。

  他如获重生,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周……”谢池春手微微翻转,低低喊他,急促想要握住他指间凉如玉温度。

  直到停了声息,身体渐渐僵硬,发冷了,还是死不瞑目。

  “你何时后悔了?”谢池春已然成阶下囚,不问他如何筹谋,却问他何时后悔了。

  沈清时身侧将领是个急性子,率先指着齐连周道:“此人为了权势残害不少忠臣,理当除之!”

  周寄疆回眸,这是最后一次回头了。

  那是真切喜欢过好些年的人。

  “安分点。”结果周寄疆抬眼,眼里冷意,寒霜刺骨。

  原来,是谁都避开。

  谢池春只要露出那么一点儿喜欢他的迹象,他就欢喜到不能自已,就要捧出骨血来献祭给他。

  “问我这些,做什么呢?”周寄疆微叹,翻身下马,解下套在马颈上的长缨。那一刻他与沈清时擦肩而过,沈清时似乎皱眉,想要攥住他手臂。

  这句后悔,许多人也听不懂,他们甚至不知道天子越渊与周丞相到底有何渊源,只觉得他们气氛怪异,猜谜一般。

  周寄疆很少看见谢池春哭。

  要是以前,周寄疆抛却一切也要下马抱住他,揽住他,将欣喜尽数传达。

  事已至此,竟是真被七情六欲左右,不似帝王,更似弄词作曲文人痴情入魔,肝脑涂地。

  齐连周死前不停挣扎,脸渐渐涨得发紫,眼神既恨既复杂,始终注视着一个方向——

  他一身帝服,长身玉立,龙威尚在,旁人不敢上前动他绑他。

  周寄疆也有此心思,斩草除根,动作就是要麻利迅速,特别是仇人还处于被动状态下。

  周寄疆此刻虚握住谢池春的腕骨,那根周寄疆最喜欢的长缨在指间虚绕两圈,便缠在那其上。

  他不轻不重说道,随即吩咐人将那帝王也绑了。

  周寄疆曾说过:“我永远也不会后悔。”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偏偏谢池春走不出来了。

  沈清时脸色好了些。

  沈清时抓了空,骨节一白,青筋崩出,最终还是停留空中,他抿唇,转头看向背后他们。

  天子越渊,谢池春。

  周寄疆却明白,那是他们二人真真切切经历过,他们二人也曾在边陲小城上元节时注视着烟火璀璨的夜空,许下一生一世永不分离的誓言。

  可是周寄疆目标那样准确,不加思考,避开了他。

  结果,下一刻,沈清时脸色又沉了下来。

  周寄疆没发现他差点一脚踩进深渊沟里,但此刻拔出了些。

  手下本应该套在马颈上的那根长缨更用力些,将谢池春绑得生疼,很快那块儿就变红了。

  周寄疆只是想绑他。

  谢池春骨血寸寸凉下去,偏执望着他,配着眼球血丝,颇为骇人。

  他真的要被不上不下感觉,弄疯了。

  可偏偏他这样,周寄疆就愈发想要将刀刃刺进他柔软脆弱的心脏。

  快意,爬上脊背,钻进大脑,叫嚣着复仇最后一步。

  “我曾说过,不撞南墙不回头,此情不死不休,”周寄疆望着他,黑眸冷静,“不是想知道我何时后悔吗?”

  周寄疆低低说:“是我死那一夜啊。”

  谢池春瞳孔微缩,眼中世界刹那颠倒,轰然倒塌在眼前人笑意中。

  周寄疆在笑,无声在笑,没有人瞧见他说话,只见他后背挺拔,与谢池春露出霎时死灰的脸。

  “雪夜里那些人的拳脚落在身上,很疼很疼,也很冷很冷,后来你来了,为齐连周放了一场烟火,很美,美不胜收。我给你做了人凳,匆忙逃离,死在巷子里,最后一刻,还在想着幸好,你记忆里那个周丞相始终高风亮节未曾卑贱如泥……”

  “你知道流放我,我会死。”

  可是你还是这么做了。

  “你为我,有过片刻感伤吗?”

  没有。

  谢池春嘴唇微微颤唞。

  那时候,他不记得周寄疆。

  “晚年才想起我,才后悔。”周寄疆笑得怎么也止不住,彻底勒紧长缨,那双手青紫,他低头看了,才满意,抬眼说,“谢渊,你哪来的脸,觉得这世我舍不得对你下手?”

  “你又是哪来的脸皮,问我何时后悔?”说罢周寄疆膝盖一动,将其踹倒。

  谢池春衣袍彻底脏了,单膝跪地,他闷哼一声,死死咬住唇,竟是在嘴里尝到铁锈味。

  比死更难受,是心。

  他前世晚年发了疯求神拜佛,只盼着求来与周丞相重来一世。重生,刚开始他当真难掩欣喜以为是佛祖开眼,甚至主动为佛寺修缮,却不知,佛祖给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重生之人,不仅仅是他。

  因此重来,隔着血海深仇,不过还是你死我活。这是逃不出的死局。

  “押下去,到了京都,放入大狱。”周寄疆就那样轻易决定他去处。

  毫不留情。

  周寄疆站着见那身影被押着,从视线里消失,方在心中呼出一口气,大仇得报。

  再之,周寄疆转身,对众将士又念一遍沈清时主张,道:“今主上残暴无道,听信谗言,闭塞贤路。其罪甚于魏国公主诸多暴行,不能主天下。”

  随即他铿锵,道:

  “如今不得已,废旧帝,别立新君,以保社稷,以安天下,如何?”

  一呼百应,众人应道:“周丞相、沈小侯爷之举,乃是顺应天命,合乎人心,谁敢违命?”

  只是天子越渊有血缘之人早已杀尽了。

  如今周寄疆谋逆篡位,把旧情全部斩断,站在人群中央,手腕强硬狠辣,莫敢不从。

  “周丞相欲立何人为君?”沈清时望着他,笑吟吟道,“不若周丞相登上皇位,德贤兼备,也是名正言顺。”

  “此事稍后再议。”他转头又对将士们道,“大家也厮杀累了,在周围稍作休息,半个时辰后再赶路回京都。”

  “好。”沈清时往常插科打诨,现今却是干脆应了。

  周寄疆闻言,瞥他一眼,总觉得沈清时乖顺很多,眼神却炙热十倍,就好像要把他拆了吞了含在嘴里才肯罢休。

  这眼神,让周寄疆下意识偏开头去躲开,却又止不住多看了他好几眼。

  沈清时仍旧笑,姿态闲雅矜贵。

  周寄疆不能露怯,索性主动走到他身侧,伸手,与他坦然对视:“扶我上马。”

  结果沈清时笑意加深:“你先前几次不是动作麻利”

  “强撑而已。”周寂疆面不改色。

  沈清时意味深长,慢悠悠地说道:“那我便勉为其难吧。”

  遂口嫌体正直,避开周寂疆伸出手,直奔腰身。

  周寂疆那处很敏[gǎn],容易痒,更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都是血气方刚将士们谁看不出来,沈清时竟然敢如此。

  他下意识去摁住沈清时手背以阻止对方,结果却摁得更紧,邀请一般。

  沈清时学不会客气二字,自然是饕餮过境,饱餐一顿。

  只片刻,周寂疆腹部如羽毛拂过,所过之处细细密密泛起酥|麻热意,他不曾历此等刺激,微颤,想躲但又不受控制站在原地。

  理智告诉他有点难堪。

  这种大庭广众可能会被发现情况下,被人挑拨、掌握着的滋味,总让他觉得没有安全感。

  而他无可否认,人不是神,就是有欲望有兽性,紧张刺激在脑中充斥蔓延,他恍惚,确是舒服的。

  身后有重物落地声与簌簌声,周寂疆第一反应上前一步,没有摘掉那只手,而是用挺秀后背将沈清时整个挡住。

  将士们离他们有些许距离,隐隐怒道:“沦为阶下囚,还发什么疯”

  周寂疆身体紧绷。

  远处一看,只是两个生死与共挚友贴近在说什么话罢了。

  然而只有周寂疆知道,这位挚友到底在做什么。

  突然贴近,沈清时抬起眼定定望着他,剑眉入鬓,眼睛溼潤空蒙,又隐秘漆黑,全然倒映着周寂疆的身影。

  周寂疆被他的眼神烫了一下,耳根有些发热,偏开头去。

  沈清时轻笑一声,呼吸分明也急促散乱了,低沉,唯独回荡在他耳畔。

  “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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