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_深情炮灰决定摆烂[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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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夏日深山,人待在这儿,脑子里都仿佛钻进了吵闹蝉声,江家人个个养尊处优,受不了这种苦,连声抱怨。

  周寄□□自静静待在一棵树下,脊背挺拔,夏季,别人都套着短袖短裤,就他一个人穿着黑色长袖,脊背挺拔,一言不发,他隐约能听见不少人窃窃私语:“他都没感觉吗?”

  怎么可能没感觉。

  他背后都湿了一块,额头也冒出汗来。

  这种黏腻感觉并不好,他有点洁癖,很难像大老爷们那样直接抬起手背一擦。要是有纸巾就好了,可惜他打车赶过来,除了身上一部手机,什么也没带。

  他尽量低垂着脸,避开树下影影绰绰斑驳光点,也不经意间露出那截颈后细腻白皙肌肤。

  江家大小姐摇曳生姿踩着黑色尖头细高跟,走到周寄疆面前,对其第一印象便是——

  长得真高啊。

  江家大小姐作为女性,身高也算优越,一米七五,比起部分男性都不遑多让,偏偏站在这清俊青年跟前,要仰头看人。

  然后他象征性挣扎了两下。

  “天气太热,车上那人,请你去车上等。”

  与此同时,后座车门蓦然开了,令人稍微能窥见点儿奢华真皮座椅,劳斯莱斯的皮质独具一格,颜色也特别漂亮,看得出皮料反复浸染过颜料。

  她连忙转身跑去另一辆玛莎凯蒂,跟她某个表妹挤着去了。

  没多久,江家大小姐还是将他招呼着拉上车。

  “乱动什么?不是认出我来了吗?”

  “出去。”

  “我就知道。”男人胸膛震颤,那点低沉笑声,似乎隔着薄薄布料,传递到周寄疆心尖。

  也不知与谁说。

  周寄疆听到背后似乎隐隐约约传来低沉笑声,很悦耳。

  咦?

  她暂且不羡慕,定睛一看,发现周寄疆脖颈有圈青紫勒痕,在苍白肤色下特别骇人。

  她口中她哥简直是洪水猛兽,反之,周寄疆是砧板鱼肉,即将任人宰割。

  他还没反应过来,后座车门直接拉开,伸出来一只手,将他整个人扯进去。

  江家大小姐愣神,摆摆手:“没有没有,没有吓到我。”就是有点儿讶异。

  “是啊,看出来了。”周寄疆见挣扎无用,索性挪动着,把下巴蹭进对方肩窝,彼此呼吸贴近,身体毫无缝隙,他微闭着眼,终是长呼出一口气,道,“看不出来吗?我欲擒故纵呢。”

  还有几分说不清熟悉。

  通常,他只会静静站在原地望着你,眉眼如墨画,沉静温和。他朝你伸出手,对你心下所思所想,又佯装不知,实则心里门清儿,只是等着你去主动去握他的指尖。

  他知道这些痕迹很吓人,但没办法,自从他去那个末日小世界一遭,恢复记忆后,身上那些痕迹便都争先恐后跑了出来。就好像被人刻意掩饰住,又没办法再藏住了。

  她走了,便只剩下周寄疆一人立在黑色劳斯莱斯身侧,他握着车门,正要进副驾驶,便听见后座传来声音。

  被拽进密闭空间,背后嘭一声车门关上了,往后一靠,脊背也抵在车窗,退路完全被阻断了。

  只能说不愧是江家嫡系待遇了。

  江家大小姐却是被这声低笑,弄得骨头发寒,她知道她再胡言乱语,就要完蛋。

  结果他还没看清眼前人,又被扯了过去,撞进男人温热胸膛。他如一头扎进水里的鸟,扑腾翅膀,鼻腔里都钻进佛寺焚香与淡淡中药味,溺水似的,呼吸都窒了。

  周寄疆顺着江家大小姐视线,望见一辆黑色劳斯莱斯,这辆车能瞧出来价格绝对比周围那些要高一个档次,且停放位置很巧妙,在一群车辆中央。细节可见地位。

  周寄疆极需要安全感,而他不是争抢性子。

  “您好,有什么事吗?”周寄疆恰时开口,将江家大小姐神智拉回。

  他想起那些江家人与之寒暄时,若有若无善意提醒过他,只说那辆车其中有个人,是江家嫡出大少爷,病弱,却不好招惹,连江老爷都拿他没辙,让周寄疆尽量离远些,若是得罪了,连江听潮都很难保他。

  周寄疆微微敛眉,望向江家大小姐,他不太明白那位大少爷找他有何事。说来,他本身就与江家没什么交情。

  “抱歉,吓到你了。”他道。

  她反应过来初次见面,直勾勾眼神不太礼貌。

  她迎着刺目阳光,瞥见周寄疆黑色衣领略微卷曲,露出一截苍白肌肤比她都白。

  现在……

  沈清时多聪明啊,哪里猜不出来。

  不过她在深宅混了二十多年,也知晓好奇心害死猫,并未深究,只是极好相处笑起来。

  虽是没什么交情,但江家人交际能力似与生俱来,令人赞叹不已。

  周寂疆觉出几分好笑,无奈望着她。

  周寂疆记得自己以前末世小世界抢资源也阴差阳错得了辆劳斯莱斯,那时候他挺喜欢劳斯莱斯星空顶设计,每次被追杀累了,他就找个荒野地方躺在车里面,盯着车顶“磅礴繁星”,真皮座椅填充柔软,他难得能短暂松懈紧绷神经。

  周寄疆倒还是温润如玉望着她,只是说话间不经意间捻了捻衣领,将那些痕迹遮去了。

  顾及什么,江家大小姐给他副驾驶位置,没让他去后座,上车前又小声嘱咐道:“后座坐着我哥呢,他性情古怪,不好相处,你若是难以忍受,喊一声,我立马过来。”

  事发突然,周寄疆第一反应竟然是感叹,这辆劳斯劳斯坐着比他以前抢来那辆还更舒服,果然还是价格不一样啊。

  周寄疆犹豫一番,走了两步,刚刚好在后座位置,然后他一回头,就看见驾驶座司机眉开眼笑握着几张红票子走出来了。

  “明明什么都知道……”沈清时低低嘟囔,“怎么我就被吃得死死的。”

  周寄疆偏头,听到含糊不清一串声音:“你在说什么?”

  “没事。我刚刚把你拉进来吓到你了吗?”沈清时道。

  不说这件事倒也罢了,周寄疆颇为无奈:“哪有一见面,什么话也不说就把我扯进来抱的?”

  他要不是一开始就听出来那嗓音熟悉,还不把对方当疯子变态直接一脚废了?他在原本那个末日世界为了不变成“活猪”还学了挺多拳脚功夫,如果动手,一招一式都是下死手,对方绝对非死即残。

  “久别胜新婚,我想你,这不是很正常?”沈清时揽着他,鼻尖蹭着他后颈肉,呼吸喷洒,要不是车里开着空调,都有些热了。

  突然,沈清时动作一顿,侧目:“你这伤怎么回事儿?”

  “没什么事。”

  “哪里没有事?”沈清时敛眉,他沉默时,丹凤眼尤其犀利,手也挽起身侧人黑色长袖,“脖子便算了,怎么这里也都是……”

  许是车里空调开久了,沈清时手凉,贴在滚烫身体,逐渐让周寄疆皮肤浮起细细密密疙瘩。

  “躲什么?”沈清时手背一翻,将他整个手掌都摁在膝盖了。

  周寂疆低垂眼眸,发现沈清时挽起他黑色长袖,指腹从他手背到腕骨再蜿蜒到肩膀,细细抚摸他丑陋伤疤。

  他喉结上下滚动,说:“其实真没事儿,不疼。”就是疤痕看着吓人,他也没觉得那些疼痛刻骨铭心,忍过了也就算了。

  沈清时仍旧摸着他身躯上那些痕迹,好像这样摸多了,过往疼痛就能从那些疤痕里破茧而出钻进他掌心,被他分担去一些了。

  周寂疆一开始想躲,后来适应了,却觉得那冰块似的温度,把他从热汤里解救了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

  周寄疆手搭在他手背拍了两下,扯了扯衣服遮住,蓦然又将头转向一边,这一眼,他就定住了。

  他抬眼,迎着刺目日光,望见了江听潮。

  江听潮不似公司里那样西装革履,今日穿了件平价红色T恤,日光刺眼,他快步朝这里走来,如第二个太阳。

  这个太阳就这样屈指敲了两下车窗,等周寄疆摇下车窗,又弯唇浅笑:“抱歉,来晚了。”

  说完竟然是连车里另外一人也未打招呼,他伸手就要拉开车门,让周寄疆下来谈话。

  然而指节泛白,指甲都在车把手滑了两下,却不见车门有松动。

  江听潮抬眼见周寄疆身后那青年人,只见男人凤眼微眯,指间夹着根烟,未点燃,置于唇齿轻咬,算作解馋。

  江听潮也听说过沈清时久病,一具躯壳生来不能抽烟,偏偏此人嗜烟草,医生多说无益也就不再管。

  由此可见,此人强势顽固,目标准确,有时偏向虎山行,不到目的绝不罢手。

  江听潮眼神防备。

  他归属于江家旁系,与这位家族继承人也只能有几面之缘,这几面,无非是祭祖遥遥相望。

  其他时候,就是从各种长辈口中寥寥听过几句感叹:“江家继承人,不足三十,生肖蛇,此人病弱俊美,心肠凶狠,做事情很决断。虽瞧着言笑晏晏,但笑声始终保持着冷漠态度,跟所有人保持距离,不会相信任何人。”

  这些话翻来覆去念叨了十多年,更别提这两三年江家继承人手段愈发狠辣,更让那些长辈忧心忡忡。

  也正是因那些年有意无意听了那些个话,此刻,江听潮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嫡系沈大少爷忍了洁癖,竟然会让人随意上车。

  思及此人秉性,他难免心乱如麻。

  第一反应是让周寄疆赶紧过来,别给人玩了。

  半晌,他挤出句:“江大少爷,君子不夺人所爱。”

  沈清时在商界摸爬滚打锻炼出了一颗好心脏,他波澜不惊,似笑非笑:“你喜爱周周是你的事情,周周也并非你掌中之物,何来夺人所爱之说?”

  “说来,于江家二十几载,首次担这‘君子’二字,我倒是觉得稀奇。”沈清时挑眉。

  你来我往,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周寄疆:“……”

  他没忘记来这里初衷是要询问有关于旧主神事情,下意识要回转过头说些什么。

  “如果可以,和你一直在一起——”电话铃声却比他更快打破这气氛。

  电话铃声是一首小众歌曲,是周寄疆那位医生挚友给他选的,说来,似乎还是首情歌。他每次要换,那位医生挚友都会变着法儿改回来。

  物是人非,他心绪复杂,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竟是失手接了。

  “周周,怎么还没回家?”那边低低喊他,亲亲密密。

  周寄疆不消抬头,便知晓那头顶满灌压迫感是从何而来。

  暗潮涌动,气势汹汹,皆化作齑粉。

  他们奇迹般将攻击性,一致留给了电话那头。

  周寄疆也想起来他嫌租房麻烦,暂住在这位医生挚友家里。

  他旧时还傻傻觉得挚友贴心,却不想这是另类监视,为了更好观察改造变态项目的实验对象。那些好在遭受背叛之后,都成了悬在头顶的剑。

  “我还有事。”他抿唇,“不回来了。”

  “今日是你生日。”那边放缓了声音,“真的不回来吗?”

  周寂疆其实没有生日,他生下来就是孤儿,末日里哥哥一开始会给他过,后来哥哥被人吃了,他就再也不过生日了。

  一个人的生日,其实真没什么意思。

  后来这位医生挚友盯了他片刻,笑着说:“我过生日也没人给我庆祝,不如你跟我一起过吧,两个人一起过生日,那就有意思多了。”

  后来他们果然度过了很多个很多个生日。

  只是今年以及以后都不可能了。

  周寂疆想起以前难免失神,还未反应过来之时,电话那头在提出问题却不见反应后也发觉几分端倪:“周周你在哪里啊?”

  这句话太生硬干涩,颇有咄咄逼人之势。许是对方自己都咀嚼出不对劲来,很快圆场——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很晚了,你在一个人在外面也没人说话……”

  此话不出还好,劳斯莱斯里坐着旁边那个以及车外杵着那个,眼神冷漠,却是笑出声来。

  “没关系,有我与周周逗乐。”

  “无妨,周周有我。”

  江家人都是一个比一个人精,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对上各自目光——

  彼此敌意都在特殊情况下交融并且对向了另一个人。

  江听潮止不住皱眉。

  沈清时望着他,眯了眯眼,仍旧咬着烟笑,浑然看不清眼里底细。

  不多时电话那头沉默几秒,终于发出声音来。

  “那就麻烦你们照顾周周,届时送回了,我怕周周在外面待着不太适应,他没什么朋友,以往都是跟我一起……”

  江听潮想到什么,脸色不太好,没回话。沈清时却是扬眉,倒是没想到这人面临这等情况还能不慌不忙应对,话里话外无非是宣示主权。

  正要说什么,却是身侧周寂疆冷不丁开口了。

  “我待在外面,挺好的。”他毫无留恋道,“挂了。”

  说罢就摁断了电话,不去理会旁人是何想法。

  沈清时不知事情经过,自然不会随口乱说或妄作评论,他只是伸出手在周寂疆背后拍了拍。

  周寂疆胸腔里那颗因被背叛而狂跳的心脏,稍微安定些许,随即他抬眼望向江听潮,干脆利落:“你参与过项目,知道所有事情经过,所以告诉我,旧主神到底是谁?”

  他此番来这里就是要问这个答案。

  江听潮在车外站着,烈日当空,阳光照在他头顶,他抬手擦了擦汗,或许是后知后觉知道他与周寂疆全无可能了,他眼神前所未有清明。

  车内空调冷气扑在他小腿,钻进裤管。

  江听潮觉得凉快,周寂疆在车里久坐却觉得冷。

  他听到江听潮无奈道:“你其实早就猜测到了却还是来问我。”

  “别逃避了,”江听潮道,“你知道你的医生挚友就是旧主神,就是末日里的秦川。”

  秦川。当年在末日他没有异能,秦川便趁虚而入以男朋友之名保护他。

  这两个字,周寂疆在前段时间听过,实际上,他曾经好多年没再想起过了,在他波澜壮阔一生中,这个人未留下浓墨重彩一笔。当然,或许少年时期他还会为这个人对他的痴迷控制欲感到极其困扰。

  他后来被追杀,躲着所有人,也与秦川断绝了关系。一是怕连累秦川,二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秦川认为他救下那些普通人“活猪”是引火烧身,就把他关起来了,也不让他去研究丧尸之事。

  “你如若做了那些事,我护不住你,你会死。”他曾经单膝跪地,紧紧抱住床上周寂疆肩膀,说,“可你不能那么自私,死在我眼前。”

  周寂疆后来逃了,又是一番波折,他还是做了那些事。不过,他似乎死也没有死在秦川面前,那时候他们关系淡薄,从此以后没有再见面。

  他就以为翻篇了。

  没想到秦川执念颇深,从末日深渊爬出来都要重新找到他抓住他,非要用那些小世界惨痛经历磨平他棱角,让他变成软柿子老好人。

  “……”

  这都算是什么事儿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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