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_深情炮灰决定摆烂[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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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

  周寂疆脚步一顿,最终头也没回上了那辆黑色劳斯莱斯。

  一只手环过他腕骨,紧接着周寂疆怀里就多了具泛着冷意的身躯。沈清时紧紧抱住他,似乎想勒紧他,又竭力克制。

  周寂疆拢了拢他肩窝,以便于两人心跳声更近,他问:“怎么了?”他分明是在明知故问。

  沈清时肯定听到他最后那句话了。

  周寂疆还有点好奇他反应。

  “你为我放弃那片青青草原,我很感动。”

  沈清时默了几秒,不消三言两句,风趣横生的言谈让周寂疆折服。

  “你肯定在偷看我们。”周寄疆顿了几秒才说,“我都感觉到了。”

  “你后背又不长眼睛,这还能感觉?”沈清时笑着动手动脚,把他后背那块黑T恤布料都快揉烂了,“我真没看。我虽然称不上君子,但也不是那种人。”

  周寂疆道:“车门没关就是让你想看就看。”

  反正怎么辩解都辩不过这沈大少爷,索性他也认下这罪名,他本意想要沈清时错愕,便也弯唇露出个清浅微笑,道:“我色.诱了,那你说不说?”

  沈清时道:“你不必色.诱我。”

  他刚才一直没探头,是忍着呢。好不容易做个坦荡荡君子还真难,他俩再多说两句,他就忍不住要窥看了。

  周寂疆知道沈清时从前就喜欢他这皮囊。

  “你不色.诱我,我也会主动说。”沈清时目光在周寄疆嘴角,又很快从善如流道,“谁叫我被你拿捏住了呢?”

  沈清时注视着他的脸欣赏了好久,目光不明。

  周寄疆将信将疑:“是吗?”

  其实周寂疆也明白沈清时并非完全插科打诨。

  “我可是真感动,周周。”沈清时侃然正色,正经八板道。

  沈清时一眨眼,又是谈笑自如:“那谢谢周周了。”

  “不过你再晚回来一秒,我就要偷看了。”沈清时晃晃悠悠补了一句。

  沈清时才大心细,他懂循序渐进,也懂留个空间。现在不是说这些感□□的时候。

  在古代小世界无数文人为周丞相写诗,中心主题不过是鹤骨松姿、见之忘俗。沈清时最喜欢这八个字,还当了一把昏庸帝王,提拔了不少有诗才之人。

  也挺好。周寂疆紧绷精神稍微被这句俏皮话安抚,也将话题勾到正轨,轻轻快快道:“那你感动了,跟我说说你的事儿”

  周寂疆:“……不用跟我那么一板正经。”感觉沈清时像在酒桌上谈什么重要项目似的,说话半真半假,让人捉摸不透还脑壳疼。

  “那我会呢?”沈清时丹凤眼睨着他,似笑非笑。

  他唇瓣翕动,欲要说什么,还是作罢。

  听沈清时这么说,周寄疆却放心道:“你不会。”

  而他现在就顶着这沈清时最喜爱不过面貌,睁着眼,贴近了些。

  周寄疆:“……”他只是大腿坐麻了。

  周寄疆拇指忍不住摩挲膝盖,他真扛不住了,这点儿情商完全扛不住豪门老宅里混惯了的沈大少爷玩得。

  “别闹了。”他道,“你认真说。”

  沈清时盯着他笑了声。

  周寄疆被笑得脸红,玩不过就装正经这种行为确实够耍无赖。

  所幸沈清时包容他这份无赖,懒洋洋应了声“好”。

  随即讲起那些乱七八糟事儿,将来龙去脉都理了个遍儿。

  倒也不是很复杂。

  “江家对主神公司这块业务感兴趣,我也挺好奇‘改造变态’是个什么项目,就跟主神公司上层打了招呼,我也进小世界里玩玩。”沈清时说起来极为轻松惬意,童话故事似的,都能去幼儿园给小朋友讲故事了。

  周寄疆皱眉:“你别信口胡扯。”

  “周周你若是生在江家,我每天都得吃惊受怕。”沈清时便又笑了声,“那好吧,我只能说出真相了。”

  周寄疆“嗯”了声,表示在认真听。

  “你做过医生,那你知道世界上最稀奇古怪疾病是什么吗?”然而沈清时却径自问了另一个问题,然后他说,“我就得了那种病。”所以他才会病弱到脸色苍白。

  车窗隐隐的透进清光来,倏忽,周寄疆抬眸,撞进那双微眯丹凤眼。这眼神携裹了尘埃,是一片模糊的荒芜。

  就像是一具没有五脏六腑的空虚躯壳。

  周寄疆隐隐猜到什么,只是他不知怎么说,所以他说:“我不知道。”

  沈清时就接了下一句,他说得轻松,然而这句话直接打入周寂疆耳朵里,如水泥灌注全身。

  “是科塔尔综合征。”

  周寂疆过目不忘,又看过太多医学类书籍,以至于沈清时说出这个深晦疾病名称,他脑子里有了书上那临床表现以及其他几行字——

  以虚无妄想(nihilisticdelusion)和否定妄想(delusionofnegation)为核心症状。

  患者认为自己已经死了,不复于人世或者五脏六腑已经被掏空,即使正和外人说话也不认为自己是活着的。

  刹那之间,周寂疆凛然一惊。

  患者既然认为自己已经死了,那么会有高度自杀倾向和抑郁倾向也不稀奇……

  他愕然望向对方含笑凤眼。

  可沈清时看起来明明很好。

  甚至这位沈大少爷还能淡淡说出他的病症:“那时我十岁,母亲得绝症死亡,为了求在外花天酒地的父……江毅回来送母亲最后一程,我在寒冬雨夜跪了几个小时,大抵是那时候就突然闻到尸体腐烂的味道——这味道从我身上散发出来。

  “这种感觉很孤独……我明明已经死了,蛆虫在皮肉里蠕动,他们都不知道。”沈清时平静说出这句话,眼珠一动不动。

  “哪怕现在,我也无法摆脱这种感觉。”他说。

  周寂疆明白,表面平静并不就是平静,何况还是沈清时这样在爹不疼娘已死、阴谋算计中摸爬滚打长大的人。

  “可你已经做到最好了。”周寂疆此话不是安慰,而是真心实意。

  沈清时身上并无明显疤痕,能控制住自毁冲动已然是奇迹。他还能支撑着自己“已死之躯”稳稳江家企业占得一席之地,必然有远超他人意志力与抗压能力。

  沈清时嘴角牵动。

  “如果不想笑就不用笑。”周寂疆盯着他说,“在我面前,没关系的。”

  沈清时还是笑了,他生得俊美,苍白肤色也更将他衬成了一位矜贵大少爷:“我没那么好的,周周,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自毁吗?”

  以前他或许是想自毁,甚至还付诸行动过。然而江毅死了,在他十五岁时死在了情人床上。

  他去给这位名义上各种意义上的父亲收尸,看到肉.体横陈着丑陋又□□那一刻,他突然生出久违快意。

  他本就是行尸走肉,又对一具实打实尸体产生快意。这种感觉是恨也是同类相吸……他厌恶这种说法。

  然而他确实抵抗不住这种快意,他决定开始新的生活,不再颓废,他要报复,他要随母姓掌握江家,他要逼疯所有对手直至看见对方自我毁灭像他一样变成行尸走肉。

  这些念头太多了。

  让他像个变态。

  他也曾想,没关系,反正他是死人,死人干什么都无所谓。

  再后来,他也不再和人推心置腹,因为那些人总是要觉得他不正常。

  沈清时一次性说太多,舌尖有意无意间舔住上腭,不至于口干舌燥,他定睛,又看见黑发青年听得满面认真望着自己。

  周寂疆眼里没有歧视嘲讽亦或者低层次怜悯,而是一个医生散发着哲思与智慧的目光——

  “怎么才能给病人治好呢?”

  沈清时定睛一看。

  嗯,这位医生眼神还有点亲近之人特有亲密温柔,不然他心都凉透半截。

  “我那些乱七八糟病就放在一边,以后再说,我是想表达我进主神公司也目的不纯……”沈清时盯着面前人,神色不明。

  周寂疆也飞快为他补上话头:“你是想坦然告诉我,你与我一样都是用‘变态’身份进小世界,你也不是什么善茬”

  “这不一样,我是故意要利用主神公司治疗我那些阴暗,而你……”沈清时说不上来了,他总觉得周寂疆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呢?

  人类是奇异的动物,哪怕建立文明秩序,也会有冷酷残忍的一面。沈清看得出衣冠禽兽,也看得出豺狼豹虎,甚至周寂疆有时在他眼里也无所遁形。

  而人类有丑陋一面,同时也最崇高。他们惜命,身处困境也不愿寻死觅活,有时候却愿意为了大局毁灭自己。

  例如周寂疆在末日艰苦环境下跌跌撞撞活着,在了解自己身处一个被抛弃的世界里,仍然愿意为了保住末日小世界而单枪匹马制造丧尸。

  “而我是被迫的。”而周寂疆却理解错了。

  沈清时一怔,抿唇笑了,其实这样也好,他也不必以情动人又催人泪下了。

  “所以周周准备怎么报复呢?”他对待周寂疆时声音都压低了,在别人面前或散漫或冷漠,在周寂疆面前失去了距离感,散漫中带着欢欣温柔。

  手指也搭在周寂疆脊背,简直是想将人全身的每一根肋条和骨头都摸清了。

  然而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个下意识动作。真正喜爱一个人,哪怕不说,喜欢也会从身上某个角落跑出来。

  周寂疆总觉得沈清时这语气哄孩子似的,好像他说一句报复,沈清时就要说一句“天凉王破”。

  最主要是荒谬确实能够得到合理化,沈清时还真有能力让主神公司破产。

  失业人员周寂疆忍不住想起马克思《资本论》里一句话

  资本来到世间,就是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万恶的有钱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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