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_深情炮灰决定摆烂[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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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周寂疆依稀还记得十五岁他在南海腐烂的泥里度日如年,是那白衣身影伸出手拉他出来,捧着他的面颊说:“是一条珍贵、漂亮的龙族。”

  从此周寂疆的生活天翻地覆变化。

  就像是一束光温柔照在他面上,他既下意识渴望,又觉得池长离这样的云中白鹤被囚在他身边,简直就是珠沉沧海。

  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藏着爱恋,用所谓挚友二字陪伴池长离左右。而如今他说:“你不是……爱慕我吗?我愿与你成婚。”

  周寂疆垂眸,竟然是抑制不住自嘲笑出声来,眼角通红,虽是笑着,但悲伤还是止不住溢出来。

  池长离淡淡望着他,如看丑角。

  周寂疆闭上了眼。

  池长离早就知道,只是不愿意揭开,或许周寂疆的爱慕对于他而言,如牛毛那样轻。

  现在池长离心爱的徒弟断了气,池长离就想起周寂疆来了,想起他的护心麟了。

  周寂疆未曾回复。

  刀刃寒光闪过,黑袍衣诀飞旋至半空,周寂疆面无表情。

  “其实龙族殿下断尾,主要原因是护心麟没了。”天医蓦然开口。

  就这样吧,不要再见了。

  池长离望着他身影,眉头渐渐隆起。

  ——

  他面无表情剜下心口那鳞片,毫不犹豫地,没有任何防备,皮肉淋漓,血争先恐后地涌出。

  闻言,仙人们满脸不可置信,良久,甚至有柔和美丽的仙婢掩面而泣。

  龙族断了尾巴是什么意思呢?生来就是天之骄子的龙族从此就废了。可惜的是,他还是最后一条龙族。

  这就当做回报他当年把自己拉出沼泽的恩情,自此,周寂疆割袍断义,两人不论是至交好友,或是其他,都一刀两断。

  那时,天帝三皇子,那只骄傲的三足金乌匆匆赶来,怔愣半响,忽而勃然大怒质问那些仙人为何不照顾好他,黑袍龙族独自下凡数次也不见重伤,怎么这次与仙人们同行就落了这身伤。

  可最后还是会扭扭捏捏回到他身边。

  那周寂疆就给他。

  仙人们连忙带昏迷过去的黑袍龙族,上九重天见天医,最后掀开衣袍,龙族冰蓝色尾巴那处尾鳍伤痕累累,已经断了,永远也接不回去了。

  池长离万年毫无波澜的神色,终于有了波动。他眼含怒气:“你作甚?”

  池长离就以为这次也是。

  “这次不是气话。”周寂疆低低说。

  这一切他全然不与池长离说,他太累了,不想在鲜血淋漓的伤口撒盐。

  三年前周寂疆也还是十五岁少年郎,他不是石头,也会因为白袍仙君冰冷目光,而负气出走,而故意说那些刺骨寒凉的话。

  周寂疆把护心麟沾染的血迹,用衣袖擦净,满手都是血,还微微颤唞着,递给他。

  他一直记得池长离喜洁。

  池长离现在想要他的护心麟。

  剑起,池长离眼也未眨,周寂疆不会怒极杀他,两人都心知肚明。

  周寂疆掀开衣襟,他的鳞片一如三年前是冰蓝色,很美,在云霞下,如水滴如玉石。

  他身影清瘦,继续弯腰与那些仙人们并肩而立,治理人间那汹涌而无法抵抗的洪水。九重天仙人们见黑袍龙族脸色苍白,紧拢衣裳,竟是剜下鳞片,连忙问:“怎么了?”

  洪水仍然肆虐,只是周寂疆没有办法继续治理了。

  池长离一顿,抿唇,握着护心麟,注视着他,说:“我会与你成婚,随你时间。”

  可是没想到那黑袍龙族沉默良久,摇摇头,说:“此生都不要再见了。”他气息虚浮,嗓音嘶哑。

  池长离一手抱着死去徒弟冰凉的尸身,一手伸出手,指节纤细,如藕。

  周寂疆止住了笑,他明白了,可能他对池长离而言,连戏文里的丑角也不如。

  “臣不知啊!”仙人们慌忙下跪。

  追逐三年,终究还是心死。

  他以为说出这句话,白袍仙君会毫不犹豫转身抱着心爱徒弟的尸身,离去。可池长离仍然站在那里,拧紧了眉,说:“我知道你难过,可你在说什么气话?”

  妖魔作祟,攻击仙人,周寂疆奋袂而起,把仙人们都护在身后,最终身负重伤,冰蓝色的漂亮尾巴受了伤。

  可是他忘了,三年了,周寂疆拜得高师,修炼勤奋,天资卓越,他降世才不过十八年,就已然是九重天修为最高深之人。他已经不是那个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看池长离眼色的天真少年郎。

  “割袍断义后,我们不复相见。”

  龙族自古自愈能力极强,可是这一切都依赖于护心麟。周寂疆失去了护心麟,元气大损,接下来他还要治理洪涝,难度可想而知。可能会死。

  西风萧瑟,残阳似血,拂照着这洪水后满目疮痍的人间。

  黑袍龙族为九重天效命,三界奔走,更别提三年前人间洪水极其严峻,而现在已然好转。可以说凡间如今物阜民安,人寿年丰,这休明盛世,就是黑袍龙族用龙躯那满身伤痕硬生生换来。

  “龙族殿下,可能永远也……飞不起来了。”天医满脸遗憾。

  黑袍龙族转身毫不犹豫离去,脚步踉跄不稳,好几次险些摔倒,可他自始至终没有再回头。

  谢纷华一愣,难怪啊,他前些日子还见长离仙君那死去的人族皇子活蹦乱跳,原是……

  毫不犹豫,他拂袖转身就要寻仇,可是那刻袍角却被轻轻牵住。

  谢纷华愣愣回眸,见那床上脸色苍白的黑袍龙族不知何时醒转,挣扎半起身,问他:“你去何地?”

  “昆仑山。”谢纷华冷冷道。

  周寂疆没说别去,他知道谢纷华跋扈自恣惯了,劝不住。

  最后还是闭了眼,他松手。

  谢纷华拔剑而起,出门去。

  最后入夜,周寂疆被尾鳍疼痛折磨,逐渐入眠,半夜他迷迷糊糊醒来要找水喝,发现腹部很重,低眸一看,那里有颗黑色脑袋。

  侧脸凛厉,是谢纷华。

  他下意识去推,却摸到满手水渍。

  谢纷华再度回来,他抬起脸,竟然是毫发无损,池长离较之谢纷华,多出数百年年岁,修为精炼。谢纷华在那些同龄少年郎里已然是一骑绝尘,只是青涩,没有岁月流逝而来的累积。

  显然,池长离刻意退让了。

  是愧疚?

  周寂疆来不及去想池长离为何那样了。

  黑发凌乱搭在肩头,天族三皇子眼眶红了,泪痕斑驳。周寂疆从来没见过骄傲跋扈的三足金乌哭,十八岁随心所欲的少年郎自生下就是九重天所有娇艳女仙视线的焦点,谢纷华从来不哭。

  现在哭惨了。

  “我都把他打到地上了。”嘴上却很硬,“你会不会心疼他?”

  周寂疆顿了半秒,抬手覆上少年郎细腻雪白的面颊,仔仔细细擦净,说:“不会了。”

  心死,自然不会心疼。

  从此周寂疆便待在了谢纷华的皇子殿,尽管天帝有为周寂疆设下住处,但周寂疆素来不习惯仙婢照顾,谢纷华便留下他,亲自照顾饮食起居。

  周寂疆尾鳍受损,已然是废人,他大多时间都是待在院落里,读一本破破烂烂的古医书。

  他不喜欢出去,怕见到外面仙人探究而怜悯的目光。

  谢纷华不知如何排解他心情,只能往宫里堆各种古医书,以及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

  星霜荏苒,时间也就如白驹过隙悄悄流逝,一夜,周寄疆在院子里研究医术,眼酸,不自觉抬眼仰头,他发现今晚月亮很圆,月白风清,这样的夜晚不飞起来俯视那被月光笼罩的大地,可惜了。

  但周寄疆尾巴断了。

  “我可以驮着你飞。”谢纷华靠在他身侧,转头,笑得热烈,“记得吗?以前我经常背着你飞。”

  何止,谢纷华跟他去东方扶桑神树下等太阳升起,然后化为金乌,背上他去金光闪烁的红日中央。周寄疆每次心情不好,谢纷华就这样做。

  “没有尾巴也无妨,我们就像以前那样。”周寄疆清瘦,不重,谢纷华说着就化为金乌,把他拖上背。带他飞上夜空欣赏夜景,这对于谢纷华来说简直是如振落叶,不费吹灰之力。

  夜深,周寄疆趴在金乌背脊,去往人间,夏日炎炎,他们飞过绿荫如盖的竹间小径,竹烟波月,风凉爽,金乌发出低鸣,心里快意。

  周寄疆闭上眼,感受着身下金乌毛茸茸的柔软毛发,与温暖体温。他感觉那些惙怛伤悴的过往,好像被谢纷华的热烈与欢呼声全数化解了。

  甚至于谢纷华化为原形,在一处波光粼粼的水面停下,船只行驶在广阔平展的江面上。

  谢纷华蓦然将一段赤绳系在他细腕,他也没有避开。

  “这是月老绳。”谢纷华也是豁出去,压根没想到他竟然没拒绝,一下子就愣住了,接下来一段“心悦你”的词竟然卡在嗓子眼说不出来,结结巴巴说,“我想同你在月下老人的婚姻簿,添上一笔。”

  说完他低下头就想自毁元神,竟然把真实想法说出来了……周寄疆还没回应他的喜爱,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呢。

  可是却没想到听见黑袍龙族清冽温柔的声音,说:“好。”

  谢纷华愣愣抬眼,望进眼前黑袍龙族清浅的眼,他身后被月光照耀着的江面,涟漪浅浅,美极了。可这一切都不如龙族的眼,清澈如水面,波光粼粼。

  “真的?”浓重欢喜袭来,谢纷华眼睛红了,他迫切想要得到一个准话。

  “嗯。”

  谢纷华声音微颤:“所以我以后可以摸你龙角,玩你尾巴?”他记得周寄疆那里很敏[gǎn],碰到会不受控制轻颤,那时候周寄疆总是偏开红透了的脸,不让他碰。

  “是是是,”这次,黑袍龙族扶额,无奈点了点头,“给你摸,给你玩。”

  谢纷华太高兴了,竟然哭了,周寄疆追逐那人三年,他又何尝不是?

  一时之间他甚至想直接把周寄疆拖上背,化为金乌跑到月下老人那里改姻缘簿。可是他又克制住了,周寄疆这样高超出众不同一般的龙族,与人成婚,肯定要做到最好,至少要华贵,让九重天所有仙人艳羡。

  他迫不及待背上周寄疆回到九重天,公开婚讯,开始筹备成婚,连请柬都是亲自手写,递交给仙人们。

  九重天仙人几乎请遍了,唯独一个。

  那人,在昆仑山。

  院子里,周寄疆抿唇,揉着谢纷华酸疼的手指,说:“随你心意,请与不请,在我心间已经没有分别了。”

  他真的真的放下了。

  深情炮灰就是这样的命,现在,周寄疆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于是谢纷华还是给昆仑山送去请柬,少年郎气性大,他就是想让长离仙君看看,他与黑袍龙族到时候成婚到底会有多么大的规模,多么幸福美满。最好衬得长离仙君孤寡可怜才好。

  他标明“来与不来,自便”。

  听说池长离接到那封请柬,久久站在一棵桃花树下,没有应声。

  为何?

  周寄疆不太想去了解,任务差不多也就是这么个进度,已经完成了,接下来随他心意。

  他仍然在院子里研究古医术,谢纷华很想碰碰他尾巴,但是没有,婚后尘埃落定他才能那样。

  只要跟周寂疆日日待在一处,谢纷华就很满足了。

  唯一气闷,就是他不喜有一些心术不正的女仙来黑袍龙族的身边,那些人借着与周寂疆探讨医书的名义前来,实际上狗屁不通,只是倾慕龙族,想要与其握雨携云,生育一个龙族。

  明明黑袍龙族有主了,婚期将近。谢纷华每次气得想要掀了九重天。

  但其实周寄疆摸摸头就好了。

  最后婚期真的只剩下一日,谢纷华盼星星盼月亮,等到了却又开始紧张得睡不着觉。

  他们少年成婚,未来还有亿万年要共度,谢纷华甚至都想象到了以后黑袍龙族有一天厌弃了他……

  周寂疆就牵着他的手,让他不要胡思乱想,他说:“你就像是光,我摸到了,拥有了,就不想放手,又怎么会厌弃光?”

  谢纷华当然相信他,只是太紧张了,明天就要跟周寄疆在姻缘簿上写下一笔,成婚,然后入洞房……坦诚相见。

  心脏好像要跳出嗓子眼。

  谢纷华索性为了不扰到周寂疆,下了凡间去为周寄疆寻些古医书,然而一个霞裙月帔的身影趁虚而入,慢慢挪动着,接近院子里藤椅上的黑袍龙族,悄悄地蹲在了他身侧。

  周寂疆以为又是女仙,医书搁置在膝头,他垂眸望去,忽而目光止住。

  那女仙峨眉清眸,颜若霜雪,坐在他膝边,露出一截白腻颈子,锁骨处坠着一片冰蓝色宝石般的鳞片。

  “池长离徒弟?”

  那“女仙”面露惊讶:“我以为师父教我幻术,我已学很好了。”

  随即“女仙”摇身一变,露出原身,青衫凉笠,包子脸,瞧着也不过十七年岁,极其懵懂。

  人族皇子名唤张安道,在长离仙君门下,被师父保护极好,竟然在三界里畅通无阻,不知天高地厚。

  他的幻术,在黑袍龙族眼里,不过孩童玩闹。

  周寂疆皱眉,望着张安道颈下被做成颈饰的冰蓝色鳞片,他素来不显山不显水,此刻却罕见出手,轻而易举攥住了眼前人脆弱的脖颈。

  “如果你知道你是怎么死而复生,那就不应该来这里。”周寂疆抿唇,第一次做任务,他慢吞吞收紧手指,欣赏眼前人在他手下艰难呼吸模样。

  直到888系统电击他,把他唤醒。

  【宿主你忘了吗?深情炮灰不允许这样!】

  周寂疆其实前些年被电击警告过几次,这次也是忘了。他身体微微晃动,沉默了几秒,低眉,唇瓣微动,也不知与系统说了什么。

  然后松手。

  张安道失去气力,摔倒在地,艰难呼吸。

  传说中,黑袍龙族周寂疆,人品甚高,胸怀洒落如光风霁月。

  他压根没想到眼前这个在外人眼里高风亮节,天资卓越的黑袍龙族会如此对他。

  一时间委屈溢上心头。他辩解:“那是你心甘情愿剜下护心麟给我师尊的,怎么能怨我!何况你现在要与天族三皇子成婚,满身荣华,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

  周寂疆不想与他争辩。

  好像方才只是失去理智,他呼吸微重,道:“所以你来这儿,戴着我护心鳞做成的颈饰,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是想要我杀你吗?”

  “才不是,是我师父池长离让我来找你,想在南海见你一面。”张安道摸着青紫掐痕,瘪着嘴,说。

  周寂疆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谢纷华素来都是避着那人说,也不许旁人提及。

  他默了片刻,压着嗓音,哑道:“我不去。”

  周寄疆若是在婚前一日去见故交,何况还是恋慕过的……

  这对谢纷华来说,太肮脏。

  “可是人间洪水泛滥,已经快到倾覆……”张安道恨恨道,“你怎能袖手旁观?”

  这是什么道理?

  周寄疆都已经废了,他皱眉:“我已经无法护着他人了,不能袖手旁观又怎么样?我护着他人是理所当然的吗?若是你乐意,你就戴着我的护心麟去救人,何必怨我?”

  888系统又开始电击警告:【宿主不要崩人设。】

  周寄疆沉默。

  张安道没想到这悲天悯人的黑袍龙族竟然会一反往常说出这种话,一连串话让他哑口无言。

  一提到护心麟,张安道不自觉气弱,眼看着周寄疆伸手过来要将他提溜起来扔出去,他换了语气,赧然一笑。

  “可是我师父说在南海找到了你的同族,他们奄奄一息,只能由你这个同族去治疗。”

  周寄疆原本攥住眼前人衣襟的动作一顿,手指用力到发白。

  他从小到大那十五年不堪记忆,独自苟延残喘长大,渴望有人能填满他的心,于是在知道自己是龙族后第一时间去寻其他同族,可是什么也没有寻到。

  龙族似乎在这三界消失了,无踪无影。

  唯有周寂疆仍然存活世间。

  可以说这对于他来说是遗憾,是扎根心口的刺。

  可是现在张安道说,他的同族还在,只是奄奄一息需要他去救。

  周寂疆抿唇,还未思考,888系统就斩钉截铁:【去,深情炮灰任务还未完成,去了就彻底结束了。】

  左右不去,也会被电击警告。

  周寂疆抿唇,留下纸笔,留信给谢纷华:寻同族,在南海归墟。

  然后他跟着张安道去了南海,直接去往归墟,归墟是茫茫南海之上的无底之谷。

  也被称为“海眼”,传说中天下之水放进去也填不满。

  那里还有“锁龙井”,也不知何人建造,锁链从井里伸出,垂落地面,偶尔有好奇的蛟龙跑上去拖动,井里会发出沸腾吼声,震耳欲聋,极为骇人。

  周寂疆去时,归墟荒草靡靡,山高风冽,散发着不详气息。

  那身白衣就在锁龙井旁边等他。

  周寂疆与他交谈,直到话无可说。

  还是没有半点儿龙族的影子。

  周寂疆站在他身前,许久未见,池长离仍然清冷如冰雪,面容冷淡而高洁。

  周寂疆看池长离同时,池长离也在看他。

  周寂疆好像脸色苍白了些,眼神透着刺骨寒意,问他:“你骗我?”

  ——

  回顾剧情到此为止,回归现实,周寂疆艰难翻了个身,他脖子上也套着锁链,这是这锁链并不粗硕,更细更美,隐约有清水蓝的光华。宛如夜幕中盛开的蓝莲花。

  周寂疆隐约记得这好像是这个小世界主角受送他的法器饰品,叫做“清莲”。权当做新婚赠礼。

  周寄疆道谢。

  主角受前一秒赞他如“清莲”素雅却仍令人过目不忘。

  结果转头就下了封印,利用这件法器毫不犹豫把他这位至交打下锁龙井,眼都未曾眨一下。

  周寂疆不敢置信,满心满眼欢喜还未散去,他一直觉得主角受只是同他玩笑,很快就会伸手扶他上去,结果无数锁链紧紧缠上他,雷电加身,将他一腔侥幸用疼痛灭了个干净。

  为什么呢

  他被囚万年,无数遍想要冲破钳制,想要一个答案。

  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得到,他在阴暗潮湿的井底挣扎、孤独、痛恨、绝望,以及怀揣着心口星星点点的希望,他明明重获新生,后一日就可以跟谢纷华成婚,明明他差一点就要摸到了光。

  可是却在前夜被推进了潮湿阴暗的井水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又蓦然想起什么,怕外面那位骄傲又很爱哭的少年郎,会不会满心欢喜穿上燕红喜服,却久久等不到他,会不会难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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