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4
姜破请客吃日料，这个消息顿时在班里传遍了。
不能去同学扼腕叹息,只能眼巴巴看着他们欢呼雀跃。
“这么高兴？聊什么呢？”老蔡踩着台阶上来,脸上也充满了无法掩饰的喜悦。
历届以来,因为文理生的天然差距,校运动会上文科楼基本都是走个过场，这还是第一次在径赛项目取得如此优异的成绩。
文科楼的老师们终于扬眉吐气，心情别提多舒畅了。
连带着平时看起来有些闹腾的学生，老蔡都觉得非常可爱。
唔，真是一群可爱的孩子啊！
“破哥放学请客吃日料！老蔡你去不去啊？”裘顺问。
老蔡闻言摆了摆手：“嗐,你们年轻人聚会,我一老头去干什么？不去了不去了。不过你们这帮人也都悠着点啊,都是未成年，酒绝对不能喝，明天还有比赛呢！”
说到喝酒,老蔡的啰嗦劲儿就上来了,逮着离得近的几个同学科普青少年喝酒的十大危害。
宁烊坐得远,侥幸逃过一劫,拿出手机给徐楠发信息,让他晚上有所准备。
-猛男：啥？你同学要来？哪个？
-O2：……
-猛男：不会是上次我见到的那个吧？他真打算让我请客吃饭啊？
-猛男：我还以为他就是随口一说……
-O2：没，这顿你请不起
-猛男：？？？看不起我的小金库是不
-O2：一共来十六个，店里留好座
-猛男：……靠，不是我吹，这顿我还真请不起！
宁烊看着这句话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余光注意到有人靠近,便没有继续回复了，关了手机放进口袋。
耳边传来一道轻轻的啧声。姜破擦着他的衣服在旁边的位置坐下，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不知为何变成了一汪深水。
刚想问他怎么了，裘顺终于受不了老蔡的魔音灌耳，冲姜破喊道：“破哥！去小超市买吃的吗？”
姜破掏了掏耳朵，脸上又恢复成了以往的神色，没有立刻回答裘顺，转头问宁烊：“去么？”
宁烊摇头：“你们去吧，我等会儿直接回教室了。”
第一天的比赛差不多接近尾声，宁烊拿了外套一个人走回教室。
大部分学生还集中在操场，路上非常空旷。
仿佛能听见四面八方传来的回响。
人就是这样奇怪，以前一堆人在身边的时候总觉得吵，现在真的变成一个人了，又觉得哪里空空的。
目光总是会不自觉地注意旁边，刷手机看到什么好玩的新闻也会忍不住想要分享。
他有点后悔，刚才就应该和他们一起去小超市的。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宁烊自己都有点意外。
没想到他一个独来独往习惯了的人，居然也会有觉得孤单的一天。
“同学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一个女生抱着相机从后面追上来，气喘吁吁。
宁烊停住脚步，疑惑地看着她。
他记性好，见过的人基本都不会忘，但这个女生他似乎从来没有在文科楼看见过。
“我是这次运动会的校报记者。”女生把她挂在脖子上的蓝色工牌举起来给宁烊看。
全校性的运动会不可能只有一个摄像老师，所以校方也会找一些会拍照的学生当志愿者。
宁烊扫了眼她的蓝色工牌，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问她：“找我有事？”
“啊，刚才我在那边拍了几组你们参赛照片，还有一些个人的，特别精彩。”女生说，“我觉得之后很大可能会放被学校放在论坛或公众号上，所以来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哎？之前那个和你在一起的男同学不在吗？”
宁烊沉默了一下，没大明白她口中的“特别精彩”具体精彩在哪里。
“……可以给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啊！”女生说，“如果你们不同意，我可以把你们的部分删减掉，但真的挺可惜的。那几张照片是我全场拍的最好的！”
她兴奋地拿起单反，调出相册，转过屏幕给宁烊看，一边说：“看，往后翻还有几张，是不是很不错？”
这几张应该已经是她精心挑选出来的照片，有姜破百米决赛时冲刺终点时的瞬间，有十班男生激动相拥的场景，还有他们两人坐在观众席依偎休息的画面
宁烊视线停留在这张上，久久没有往后看。
金色的斜阳落了满身，两个少年安静地靠在一起，或许是因为起风了，姜破的头发微微支棱起，发梢刮到宁烊脸颊，他伸手拨了一下，手却没有放下，而是恶作剧般戳了戳姜破的鼻尖。
其实这里姜破还没有完全睡着，感觉到他的动作后还非常不满地哼哼了两声，威胁宁烊再戳的话他就要咬人了。
于是宁烊便又戳了一下。
他得逞似的笑着，眼底却盛满了年少不自知的悸动。
结果下一秒，手指就被姜破紧紧抓在手里。
明明照片里还有不少同学在旁边，但他们却这么旁若无人地亲密着。
宁烊心跳得一下比一下快。
仿佛那颗被他埋在暗处、拼命掩藏的种子随着这张照片彻底暴露在阳光下，连掩饰都来不及。
他几乎有些慌张地把相机递到女生面前，冷硬道：“删了。”
女生愣了下，似乎被他的语气吓到，没敢多问，立刻找到删除键。快要按下的时候，面前的男生忽然又像放弃了什么似的拿回相机，叹了口气：“……算了。”
“啊？”女生疑惑，“那这张还删吗？”
宁烊苍白的唇抿成一条线，连女生都能看出他内心的纠结。过了很久，他才慢慢说道：“删之前可以先单发我一份吗？”
“可以啊！这几张你全都要么？”
“嗯。”宁烊点头。
“那你把邮箱告诉我吧，我回头导出来就给你发过去。”女生说。
她记下邮箱，冲宁烊挥手告别：“放心吧，我传给你后马上就会删的，不会见报！”宁烊：“……谢谢。”
他目送女生离开，深吸一口气，发现自己的手指居然麻得厉害
真是逊毙了啊宁烊。
傍晚放学后，以裘顺陈瑶为首的一大帮男男女女非常奢侈地在校门口打了辆四辆车，直奔城东小吃街。
虽然早有准备，但徐楠看到这阵容嘴大的还是能塞下一整个西瓜。
他把宁烊拉到一边，问道：“这些都是你同学啊？”
宁烊点头：“怎么了？”
“靠，亏我以为你在新学校没有交到一个朋友，担心得饭都吃不下觉都睡不着！”徐楠说。
“徐叔刚跟我说你中午吃了两碗饭。”宁烊毫不客气地拆穿。
“……”徐楠咳了两声，笑道，“不过也挺好的，总感觉你转学过后好像哪里变了，看你一个从来不参加活动的人都跑去报名运动会了，是不是七中风水好养人啊？”
“——谁从来不参加活动？”
姜破进去后没看见宁烊，只好出来找他，不小心听见了后半句话。
“……”养不养人宁烊不知道，他现在只想打人。
好在徐楠并没有把话接下去，跟他打了个招呼便进去点单了。
店里一下来了十几号人，活像一个养鸭场，这个也要那个也要，徐楠好不容易把菜点齐，算完价格，顿时乖乖一声。
宁烊这是交了个什么大少爷啊？
请客请日料，够大气！够排面！
徐叔这家店其实不算大，他们坐下后就差不多满员了，感觉和包场差不多。
但日料吃的就是一个贵字，一盘菜数下来也就几块肉，其他都是摆盘，人多的时候手慢一点根本抢不到东西，很多人吃完还像没吃似的。
“其实咱们这么多人，去对面吃火锅烧烤也挺好的，管饱。”刘伟光说。
“行啊，那你再掏钱请我们吃一顿？”陈瑶怼道。
“错了错了，日料也挺好的！看我朋友圈发的几张照片，评论底下一堆柠檬精！”刘伟光认怂，“火锅还是等下次吧，嘿嘿！”
也许是他们的说话声传到了后厨，徐叔撩开帘子走出来，问他们：“想吃火锅？行啊，叔给你们弄？”
众人愣了愣：“啊？”
在日料店吃火锅？真的假的？
宁烊不想麻烦徐叔，说道：“徐叔，我们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不用这么麻烦。”
“哎呀不麻烦，就弄个锅底的事，要吃啥菜去对面拿，都是熟人，你们难得来一次，吃开心最重要！”徐叔笑呵呵地说。
徐楠平时不被允许吃太辣的东西，听见火锅这俩字口水都要下来了，一听今天有戏，连忙说道：“我爸以前可是大厨，什么菜系都会做，隔壁川味火锅店的老板都是我爸的徒弟！你们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啊！”
一群人面面相觑，安静了半秒，立刻响起一阵欢呼。
男生们兴奋地用筷子敲着碗：“吃！吃最辣的！谢谢徐叔！”
“去跟你林伯伯说一声，让他送点蔬菜和肉过来。”徐叔重新系上围裙。
徐楠哎了一声，立刻跑去了对面火锅店。
也许是头一次在日料店吃火锅，两种完全不同的饮食文化出现在一张桌子上，视觉体验和嗅觉体验堪称爆炸。
青春时期，发生一点与众不同的事都可以拿来铭记一生。
大家都兴奋得有点找不到北，不知是谁先提议要点喝酒助兴，等宁烊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面前的饮料已经被人换成了一杯啤酒，上面一层还冒着白色的泡泡。
大部门男生都喝上了头，还有一个抱着垃圾桶唱歌的，引得女生哄堂大笑。
宁烊抱着自己的酒杯默默坐在角落，一口一口抿着，像只仓鼠，乖的不行，但没人知道他已经连着喝了三四杯下肚了，仿佛故意要把自己灌醉似的。
徐楠终于察觉到不对，伸手去抢他的杯子，惊道：“你疯啦！就你那一杯倒的量还敢喝酒？不想回去了？”
他忙着去找宁烊失踪的那杯饮料，没注意宁烊越来越重的呼吸。
头有点晕，眼皮有点沉。
宁烊觉得自己有点醉了，但偏偏男人的自尊不允许他承认这一点。
我没醉，我只是有点困了。他心说。
嗯，困了，得回去睡觉。
宁烊从座位上踉跄起身，姜破连忙伸手扶了他一把，问道：“你怎么了？”
宁烊脑子空白，愣了半天才回答：“我想回去睡觉。”
“？？”姜破和他僵持了片刻，探头问徐楠，“他不会是醉了吧？”
徐楠点头：“……应该是。”
姜破叹了口气：“哎，我看今天也差不多了，要不太晚就没车回去了，大家都散了吧。”
想到明天还要开一天运动会，众人这才意犹未尽地穿上外套，互相道别离开。
裘顺喝的挺多，抱着陈瑶的胳膊不撒手，一边哭一边嚎：“呜呜妈，别扔我手办......”
陈瑶又好气又好笑，最终还是胥宏宇帮忙，才把人给扒拉下来。
姜破去前台买完单，正好看见宁烊朝他走过来，挑眉问：“你怎么走，要我送么？”
宁烊这会儿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也看不出太醉的样子，就是眉宇间萦绕着些许疲惫。他摇头说：“不用，我打车回去。”
“你一个人行么？”徐楠担心道，“还是等会儿我送你吧？”
“说了不用。”宁烊非常坚持。
徐楠也没办法了，看着他走出店门，只能拜托姜破：“我这里还要收拾一下，你帮我看着点他，他酒量挺不好的。”
姜破点点头，心里却有点不以为然。
桌上叫的都是啤酒，这点度数能醉到哪里去？
直到他一直跟着宁烊，看见他打了辆车，结果非要去开司机驾驶座门的时候，终于明白了那句“酒量挺不好的”是怎么个不好法。
作者有话要说：抓到一只偷偷喝酒的烊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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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去同学扼腕叹息,只能眼巴巴看着他们欢呼雀跃。
“这么高兴？聊什么呢？”老蔡踩着台阶上来,脸上也充满了无法掩饰的喜悦。
历届以来,因为文理生的天然差距,校运动会上文科楼基本都是走个过场，这还是第一次在径赛项目取得如此优异的成绩。
文科楼的老师们终于扬眉吐气，心情别提多舒畅了。
连带着平时看起来有些闹腾的学生，老蔡都觉得非常可爱。
唔，真是一群可爱的孩子啊！
“破哥放学请客吃日料！老蔡你去不去啊？”裘顺问。
老蔡闻言摆了摆手：“嗐,你们年轻人聚会,我一老头去干什么？不去了不去了。不过你们这帮人也都悠着点啊,都是未成年，酒绝对不能喝，明天还有比赛呢！”
说到喝酒,老蔡的啰嗦劲儿就上来了,逮着离得近的几个同学科普青少年喝酒的十大危害。
宁烊坐得远,侥幸逃过一劫,拿出手机给徐楠发信息,让他晚上有所准备。
-猛男：啥？你同学要来？哪个？
-O2：……
-猛男：不会是上次我见到的那个吧？他真打算让我请客吃饭啊？
-猛男：我还以为他就是随口一说……
-O2：没，这顿你请不起
-猛男：？？？看不起我的小金库是不
-O2：一共来十六个，店里留好座
-猛男：……靠，不是我吹，这顿我还真请不起！
宁烊看着这句话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余光注意到有人靠近,便没有继续回复了，关了手机放进口袋。
耳边传来一道轻轻的啧声。姜破擦着他的衣服在旁边的位置坐下，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不知为何变成了一汪深水。
刚想问他怎么了，裘顺终于受不了老蔡的魔音灌耳，冲姜破喊道：“破哥！去小超市买吃的吗？”
姜破掏了掏耳朵，脸上又恢复成了以往的神色，没有立刻回答裘顺，转头问宁烊：“去么？”
宁烊摇头：“你们去吧，我等会儿直接回教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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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学生还集中在操场，路上非常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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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这样奇怪，以前一堆人在身边的时候总觉得吵，现在真的变成一个人了，又觉得哪里空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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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性好，见过的人基本都不会忘，但这个女生他似乎从来没有在文科楼看见过。
“我是这次运动会的校报记者。”女生把她挂在脖子上的蓝色工牌举起来给宁烊看。
全校性的运动会不可能只有一个摄像老师，所以校方也会找一些会拍照的学生当志愿者。
宁烊扫了眼她的蓝色工牌，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问她：“找我有事？”
“啊，刚才我在那边拍了几组你们参赛照片，还有一些个人的，特别精彩。”女生说，“我觉得之后很大可能会放被学校放在论坛或公众号上，所以来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哎？之前那个和你在一起的男同学不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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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给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啊！”女生说，“如果你们不同意，我可以把你们的部分删减掉，但真的挺可惜的。那几张照片是我全场拍的最好的！”
她兴奋地拿起单反，调出相册，转过屏幕给宁烊看，一边说：“看，往后翻还有几张，是不是很不错？”
这几张应该已经是她精心挑选出来的照片，有姜破百米决赛时冲刺终点时的瞬间，有十班男生激动相拥的场景，还有他们两人坐在观众席依偎休息的画面
宁烊视线停留在这张上，久久没有往后看。
金色的斜阳落了满身，两个少年安静地靠在一起，或许是因为起风了，姜破的头发微微支棱起，发梢刮到宁烊脸颊，他伸手拨了一下，手却没有放下，而是恶作剧般戳了戳姜破的鼻尖。
其实这里姜破还没有完全睡着，感觉到他的动作后还非常不满地哼哼了两声，威胁宁烊再戳的话他就要咬人了。
于是宁烊便又戳了一下。
他得逞似的笑着，眼底却盛满了年少不自知的悸动。
结果下一秒，手指就被姜破紧紧抓在手里。
明明照片里还有不少同学在旁边，但他们却这么旁若无人地亲密着。
宁烊心跳得一下比一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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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有些慌张地把相机递到女生面前，冷硬道：“删了。”
女生愣了下，似乎被他的语气吓到，没敢多问，立刻找到删除键。快要按下的时候，面前的男生忽然又像放弃了什么似的拿回相机，叹了口气：“……算了。”
“啊？”女生疑惑，“那这张还删吗？”
宁烊苍白的唇抿成一条线，连女生都能看出他内心的纠结。过了很久，他才慢慢说道：“删之前可以先单发我一份吗？”
“可以啊！这几张你全都要么？”
“嗯。”宁烊点头。
“那你把邮箱告诉我吧，我回头导出来就给你发过去。”女生说。
她记下邮箱，冲宁烊挥手告别：“放心吧，我传给你后马上就会删的，不会见报！”宁烊：“……谢谢。”
他目送女生离开，深吸一口气，发现自己的手指居然麻得厉害
真是逊毙了啊宁烊。
傍晚放学后，以裘顺陈瑶为首的一大帮男男女女非常奢侈地在校门口打了辆四辆车，直奔城东小吃街。
虽然早有准备，但徐楠看到这阵容嘴大的还是能塞下一整个西瓜。
他把宁烊拉到一边，问道：“这些都是你同学啊？”
宁烊点头：“怎么了？”
“靠，亏我以为你在新学校没有交到一个朋友，担心得饭都吃不下觉都睡不着！”徐楠说。
“徐叔刚跟我说你中午吃了两碗饭。”宁烊毫不客气地拆穿。
“……”徐楠咳了两声，笑道，“不过也挺好的，总感觉你转学过后好像哪里变了，看你一个从来不参加活动的人都跑去报名运动会了，是不是七中风水好养人啊？”
“——谁从来不参加活动？”
姜破进去后没看见宁烊，只好出来找他，不小心听见了后半句话。
“……”养不养人宁烊不知道，他现在只想打人。
好在徐楠并没有把话接下去，跟他打了个招呼便进去点单了。
店里一下来了十几号人，活像一个养鸭场，这个也要那个也要，徐楠好不容易把菜点齐，算完价格，顿时乖乖一声。
宁烊这是交了个什么大少爷啊？
请客请日料，够大气！够排面！
徐叔这家店其实不算大，他们坐下后就差不多满员了，感觉和包场差不多。
但日料吃的就是一个贵字，一盘菜数下来也就几块肉，其他都是摆盘，人多的时候手慢一点根本抢不到东西，很多人吃完还像没吃似的。
“其实咱们这么多人，去对面吃火锅烧烤也挺好的，管饱。”刘伟光说。
“行啊，那你再掏钱请我们吃一顿？”陈瑶怼道。
“错了错了，日料也挺好的！看我朋友圈发的几张照片，评论底下一堆柠檬精！”刘伟光认怂，“火锅还是等下次吧，嘿嘿！”
也许是他们的说话声传到了后厨，徐叔撩开帘子走出来，问他们：“想吃火锅？行啊，叔给你们弄？”
众人愣了愣：“啊？”
在日料店吃火锅？真的假的？
宁烊不想麻烦徐叔，说道：“徐叔，我们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不用这么麻烦。”
“哎呀不麻烦，就弄个锅底的事，要吃啥菜去对面拿，都是熟人，你们难得来一次，吃开心最重要！”徐叔笑呵呵地说。
徐楠平时不被允许吃太辣的东西，听见火锅这俩字口水都要下来了，一听今天有戏，连忙说道：“我爸以前可是大厨，什么菜系都会做，隔壁川味火锅店的老板都是我爸的徒弟！你们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啊！”
一群人面面相觑，安静了半秒，立刻响起一阵欢呼。
男生们兴奋地用筷子敲着碗：“吃！吃最辣的！谢谢徐叔！”
“去跟你林伯伯说一声，让他送点蔬菜和肉过来。”徐叔重新系上围裙。
徐楠哎了一声，立刻跑去了对面火锅店。
也许是头一次在日料店吃火锅，两种完全不同的饮食文化出现在一张桌子上，视觉体验和嗅觉体验堪称爆炸。
青春时期，发生一点与众不同的事都可以拿来铭记一生。
大家都兴奋得有点找不到北，不知是谁先提议要点喝酒助兴，等宁烊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面前的饮料已经被人换成了一杯啤酒，上面一层还冒着白色的泡泡。
大部门男生都喝上了头，还有一个抱着垃圾桶唱歌的，引得女生哄堂大笑。
宁烊抱着自己的酒杯默默坐在角落，一口一口抿着，像只仓鼠，乖的不行，但没人知道他已经连着喝了三四杯下肚了，仿佛故意要把自己灌醉似的。
徐楠终于察觉到不对，伸手去抢他的杯子，惊道：“你疯啦！就你那一杯倒的量还敢喝酒？不想回去了？”
他忙着去找宁烊失踪的那杯饮料，没注意宁烊越来越重的呼吸。
头有点晕，眼皮有点沉。
宁烊觉得自己有点醉了，但偏偏男人的自尊不允许他承认这一点。
我没醉，我只是有点困了。他心说。
嗯，困了，得回去睡觉。
宁烊从座位上踉跄起身，姜破连忙伸手扶了他一把，问道：“你怎么了？”
宁烊脑子空白，愣了半天才回答：“我想回去睡觉。”
“？？”姜破和他僵持了片刻，探头问徐楠，“他不会是醉了吧？”
徐楠点头：“……应该是。”
姜破叹了口气：“哎，我看今天也差不多了，要不太晚就没车回去了，大家都散了吧。”
想到明天还要开一天运动会，众人这才意犹未尽地穿上外套，互相道别离开。
裘顺喝的挺多，抱着陈瑶的胳膊不撒手，一边哭一边嚎：“呜呜妈，别扔我手办......”
陈瑶又好气又好笑，最终还是胥宏宇帮忙，才把人给扒拉下来。
姜破去前台买完单，正好看见宁烊朝他走过来，挑眉问：“你怎么走，要我送么？”
宁烊这会儿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也看不出太醉的样子，就是眉宇间萦绕着些许疲惫。他摇头说：“不用，我打车回去。”
“你一个人行么？”徐楠担心道，“还是等会儿我送你吧？”
“说了不用。”宁烊非常坚持。
徐楠也没办法了，看着他走出店门，只能拜托姜破：“我这里还要收拾一下，你帮我看着点他，他酒量挺不好的。”
姜破点点头，心里却有点不以为然。
桌上叫的都是啤酒，这点度数能醉到哪里去？
直到他一直跟着宁烊，看见他打了辆车，结果非要去开司机驾驶座门的时候，终于明白了那句“酒量挺不好的”是怎么个不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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