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_转学后我和校渣组了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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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下午第一节是数学课。

  午休结束之前,宁烊被老师叫去了办公室。

  数学老师姓陈,是个有点严厉的女老师,年纪五十上下,鼻梁上架着一副玫瑰金金框眼镜,看人的喜欢吊着眼皮从镜框上方看,气势很足,不怒自威。

  虽然宁烊有点不太明白她戴眼镜的意义在哪里。

  陈老师翻了翻课本,桌子另一边还放着一册成绩单,外面是二中的封皮。

  应该是研究过他的成绩后想找本人核实真伪。

  “宁烊是吧,你们蔡老师对我说你以前成绩很好,高一数学还考过年级前三?”陈老师说,“其实这门课讲究多听多练,只要基础打好,再难的题都能解。我讲课方式比较快,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下了课问同学或者问我都可以。”

  “这是高一下学期的期末卷,今天回去有空的话做一下,明早单独给我,我也好对你有个全面的了解,可以吧?”

  陈老师问的是“可以吧”,实际行动却表达了“不做也得做”的意思。

  宁烊接过卷子,看也没看就折了起来,回答道:“好。”

  做是可以做,但做出来是什么结果他就不能保证了。

  宁烊觉得他需要一个机会证明,或者说,推翻老师们对他仅存于成绩单上单一而刻板的印象。

  他拿着卷子回了教室。

  铃声在进门的刹那响了起来,尖锐鸣长,宁烊险些被这声音给震失聪了。

  抬头一看,十班这帮妖魔鬼怪居然还在群魔乱舞——大部分人可能已经失聪了。

  铃声打了半天,该说话的说话,该走亲访友的走亲访友,该吃小零食的吃小零食。小零食还是某网红品牌辣条,独特的气味弥漫了整间教室,顺着风不断往外飘。

  宁烊觉得他要是陈老师,他都能被气死。

  不过他不是,所以他一点也不生气。

  宁烊朝自己座位走去。

  走到第二组快末尾的时候,宁烊眯缝了一下眼睛。

  在他座位后面,以某位同学为中心,周围八卦聊天的起码能有七八个男生,跟开篝火晚会似的,姜破就是那坨熊熊燃烧的篝火。

  而且因为篝火同学嚣张的坐姿——两脚搭在课桌上,椅子腿儿前跟翘起,身体微微往后仰,整个人跟巨婴坐摇篮似的,找到了奇妙的平衡点。

  宁烊的位置就这么被挤没了三分之二。

  新学校新同学,融不进班级,遭到群体排斥,是很寻常的事情。

  更何况宁烊上来就这么挑衅,虽然他自己确实没什么恶意,但听的人感觉就不同了。

  有人不爽,给他下马威,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这种程度的下马威,宁烊见怪不怪。

  “让一下。”他压低了声音说。

  篝火身上仿佛还冒着太阳底下运动的热气,拿习题册当扇子,自在地打着风,一边笑着和周围人说话。

  宁烊站在人堆外,皱了皱眉。

  不管真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他的耐心只有这一次。

  ——有的机会不把握,就会成为一场灾难。

  宁烊侧过身挤进了位子,然后用力往后一蹬。

  不出意外,后面传来了一连串“哗啦啦——叮铃哐啷——啪——”的声音,宁烊大概估算了一下,觉得差不多帮他把桌肚里的东西清空了。

  就是最后那个“啪”是什么?动静还挺大的。

  甚至比打铃还管用,刚才还吵成一片的教室瞬间跟调了静音模式似的,全班默默闭嘴惊讶。

  “不好意思,”一片寂静中,宁烊转头冷静地道了个歉,“我忘了后面还有个人。”

  虽然是道歉,但光听语气却像在说:不好意思,我今天要锤爆你的脑袋。

  众人:“……”

  姜破旁边围着的几个男生瞬间杵成了望师石。

  第一次殷切盼望陈师太赶紧出场,阻止这一触即发的大战前十秒。

  “你……”宁烊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刚才的“啪”是什么声音。

  姜破还以巨婴坐摇篮的姿势坐在椅子上,唯一不同的是,他从竖着坐变成了横着坐。

  奇妙的平衡被打破,姜破连同他的摇篮一起摔在了地上。要不是身子骨结实,这一下实打实拍下去,屁股大概能开成一朵灿烂的菊花。

  “......顺子,拉我一把。”

  姜破估计也摔懵了,没有立刻对宁烊破口大骂,而是拍了下旁边那人的大腿。

  那人急忙哎了一声,接着一群人帮忙,七手八脚把姜破扶了起来。

  “都干什么呢?铃声打这么响没听见?不知道已经上课了吗?”屏息以待中,陈师太终于闪亮登场,用三角尺哐哐哐砸了几下门。

  “姜破!你怎么回事?把书扔一地是不想上课了是吧?”陈师太瞪着眼睛质问,大手一挥,“不想上课就出去站着!反正也没指望你好好听!”

  姜破:“……”

  姜破刚从地上捡起两本书,闻言又给原样扔了回去。

  宁烊觉得他大概已经愤怒到失了智,连这是自己的书都忘了,扔得特别干脆利落。

  “你……放学别走。”姜破撂下一句高中生找茬通用句式,手往校服口袋一揣,踢开后门,在全班四十多双眼睛的目送下走了出去。

  语气狂妄,气势很足。

  满分十分的话,可以给他打个九分的高分。

  但宁烊总觉得他出门的时候背脊挺直得有点刻意,脚步也有点往外飘。

  ……摔疼了?

  “裘顺,你们几个还不回座位,是想陪着他一块儿罚站吗?”陈师太刚送走一个,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

  几个男生呼啦一声散开。

  其他人也在同一时间收回了看戏的视线,从桌肚或书包或某个角落搜出数学课本,装出认真学习的模样。

  裘顺在心里念了句“对不起了破哥”,然后踮脚跳过地上那堆七零八落的书本和杂物,回到自己座位。

  刚要坐下,陈师太那边又发功了:“下课这么闲,是把我昨天讲的知识点都理解透彻了?正好,裘顺你也别坐下,来回答一下第七页第一道课后练习题选什么?”

  裘顺:“……”

  城门失火,他就是被殃及的那条池鱼。

  平常上课抽人提问什么的,下面会有一堆江湖救急的。

  但这种时候,谁敢冒头?

  冒头就得迎接陈师太毁天灭地的炮火。

  他求助的目光扫了一圈,也没人敢出声提醒他。

  倒是旁边的新同学手指轻轻在桌面敲了两下。

  生死攸关间,裘顺也来不及想这位新同学刚才对自己的朋友干的混账事了,一瞬福至心灵,中气十足地喊道:“选B!”

  陈师太被他吓了一跳:“选B就选B,你吼什么?坐下吧!”

  裘顺松了口气。

  坐下后冲宁烊抱了下拳,表示感谢。

  一节数学课上了四十分钟。

  姜破就在外面站了四十分钟。

  因为他转身时的背影总是莫名其妙出现在眼前,宁烊一节课也上得不怎么静心。

  余光一直控制不住往后瞥,又在触到那堵白墙的时候倏地收回来,也不知是遗憾没见着人还是庆幸没见着人。

  摔挺重的……

  骨头应该没什么事吧?

  宁烊蹙了蹙眉。

  其实他并没想对姜破做什么,毕竟这是在学校,对方还是自己同班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尴尬。

  但现在宁烊不仅让他摔了,还间接害他罚站了一节课,面子里子全丢了个干净。

  此仇不报,简直有辱地头蛇的威名。

  宁烊隐隐觉得他在七中的日子不太好过了。

  陈师太讲完练习册最后一道大题,还想翻出课本对应复习一下知识点。

  讲台底下前两排的同学忽然举起手啪啪啪鼓起掌来,仿佛在为陈师太精彩的解题方式喝彩。

  “别的不会,耍滑头倒是厉害!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下课。”陈师太半真半假骂了一句,合上讲义宣布下课。

  裘顺和邻座热心同学都自发过来帮姜破收拾课桌。

  宁烊坐在位子上没动,表面淡定,内心一万个纠结挣扎。

  “哎同学,刚谢了啊!不过你这脾气也太差了吧,要不是我那时下意识把住课桌,这砸下去会出人命哒!”裘顺把书本往桌肚里一塞,想了想,还是忍不住为自己兄弟打抱不平。

  “......”

  宁烊心里的罪恶感从一块月饼那么大扩散到了一个月球的面积。他霍然起身,往后门走去。

  教室里暗暗注意他的人全都抻长了脖子往外看。

  似乎在期待接下来的好戏。

  我送你去医务室——

  宁烊走到门口,刚打算张嘴。

  抬眸一看,外面还有个鬼!

  “……他人呢?”

  宁烊望着空荡荡的门口,脸都木了。

  这才反应过来,陈师太规定的罚站一节课的时间已经到了,姜破却没有返回教室。

  “你说谁,破哥吗?哦,应该去医务室睡觉了吧,谁傻不拉几真在外面站四十分钟啊?”裘顺说完,又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你找他干嘛?他现在火气应该还没消下去,看见你就更气了,你可千万别再招他了!还有,看在你刚才帮了我的份上,我好心劝你一句,放了学赶快回家,破哥真动起手来我可拉不住!”

  宁烊:“……”

  他觉得刚才自己那些愧疚担忧挣扎纠结全都拌一拌喂了狗——是挺傻不拉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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