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2
虽然疑惑，但宁烊还是穿上外套,跟着姜破出了门。
“去楼顶？”
宁烊跟着他坐电梯到顶层,然后又从安全通道继续往楼上走,猜出了姜破的路线。
“带你去看星星。”姜破说。
“……”宁烊吸了口气,停住脚步，“我现在觉得吹江风似乎也不是一件很傻逼的事。”
原来还有更傻逼的。
这么冷的天，跑去酒店楼顶看星星，丢了菩萨所以把脑子也丢了？
“啧，谁年轻时没干过几件傻逼事儿,不干都对不起十八这个年龄！”姜破过来推他的肩膀,硬是把宁烊推到天台门前。
宁烊伸手去推门,又被姜破阻止：“等等！我先出去看看有没有危险，你站在这不要动。”
“……”宁烊觉得他就是最大的危险。
“安全，可以出来了！”
直到听见姜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宁烊才打开门走出去。
还没来得及嘲讽姜破,他就被眼前的场景愣住了。
宽阔的天台上积了厚厚一层雪,中间部分被人扫出一块空地,用蜡烛摆出几个大字：祝宁烊生日快乐！
两条灯带从门口延伸出去,汇成一条五彩斑斓的路，路得尽头是一顶小巧的三角帐篷，周围栏杆上还拴着十八只气球，每一只上都画着卡通的小火羊。
姜破就站在帐篷前，手里捧着一个小巧的奶酪蛋糕，咧着嘴,冲他露出一口白牙：“宁烊烊！十八岁生日快乐——”
画面很唯美，只可惜一阵风吹来，蜡烛摇曳几下，“祝宁烊生日快乐”就只剩下了一个“日”字。
“操，这傻逼风什么时候不能吹？”
姜破骂骂咧咧，一边赶紧蹲下身，从口袋拿出打火机一个个补上。
“……”有点感动，又有点滑稽。
宁烊忍了忍，没忍住，弯腰笑出了声。
姜破听见动静干脆也不点火了，蹲在地上跟着笑了半天：“你别笑，我很认真在给你过生日，你就说感不感动吧！”
“嗯，感动。”宁烊笑完，又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似的，心口却一片热乎，“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他怎么也没想到姜破居然瞒着他搞了这些。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姜破横眉怒道，“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啊，过生日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诉我？”
“我不过生日。”宁烊说。
“哦，意思是我白费心思逗你开心了？”姜破眯眼。
“以前不过，今年必须得过一下了，不然太对不起你的惊喜。”宁烊笑着说。
姜破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闻言顿时就高兴了，拉着他走到帐篷前：“这个帐篷……虽然小了点，但我俩挤挤还是能挤得下的。”
“你之前说要去找菩萨，其实是在给我准备惊喜？”宁烊问。
“嗯哼，是不是特别感动？别说你了，我自己都感动坏了，一边搭帐篷一边流眼泪。”姜破说。
“你是被风吹出眼泪的吧？”宁烊嘲笑他。
“……啧，没良心的小东西。”
宁烊弯腰在帐篷里坐下，外面看着挺小，但真正进去后发现里面空间还可以。
“哪来的帐篷？”宁烊奇道。
“青哥的，他每年都要出去旅游，后备箱放着这些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不时之需是指用来在天台看星星？”
“嘿嘿，算是吧。”
姜破蹲在帐篷外看他，神神秘秘道：“你往里摸摸，我还有个礼物。”
“还有？”宁烊指着他手上的蛋糕，又看了看天上，说道，“这些，还有星星，你送的够多了。”
“你过的是十八岁成年礼！这点东西怎么够！要不是时间来不及，老子还想去国贸大厦给你办个生日派对呢！”姜破说完，又催促道，“你快摸摸，真有好东西！”
其实也不用特意找，因为那个小盒子就放在角落，非常明显。
因为盖子是透明的，所以宁烊一下就看到了里面的东西——是两个用冰雕成的小人，模样和他们之前在城堡下拍的照片有几分相似之处。
“这是……你做的？”他有些难以置信地问。
脑中顿时回想起姜破冻得发红的萝卜指，再看着面前这两个小人冰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等等，你可别感动哭了啊！我不太擅长安慰人的！”姜破看着他微红的眼角，愣了愣，赶紧说道。
“哭你大爷，我这是被风吹的！”宁烊凶狠道。
“靠，我这么用心准备了一下午的礼物，刻得手都紫了，你居然不象征性哭一哭表示感动？！”
“那我哭了？”
“……”姜破一噎，郁闷道，“那还是算了，我搞这些本来就是为了让你开心的，哭了算怎么回事？”
宁烊忍不住一笑：“我知道，破哥，谢谢你。”
他爱不释手地拿起冰雕小人，看了一会儿后问：“这做的是我和你？”
姜破点头，高兴道：“你看出来了？”
宁烊指着两个小人的背面：“有我们的名字。”
姜破“哦”了一声。
“不过形还是挺像的。”宁烊睁眼说瞎话，赶紧安慰了一句。
光从做工来说，明显是生手雕刻，眼睛鼻子都刻歪了，但姜破是第一次雕这个东西，不能打击他的信心。
“现场学的吗？”宁烊问。
“嗯，那边有老师傅教，就从这么大一块冰开始刻，”他比了一个手臂大小的高度，说，“然后再慢慢细化成你手里这样，头发五官还有衣服，都得一点点刻出来。”
他说着，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居然这么有耐性真的把礼物做出来了！
“我很喜欢。”宁烊捧着看了会儿就把它放回了盒子，担心体温会让冰块融化，“不过这个东西不太好保存吧？”
现在是冬天还好，如果天一热就化了，那岂不是浪费了姜破的心意？
“回去的时候跟酒店厨房要点冰块，应该能存一段时间。”姜破说。
“那我回家是不是还得把它放冰箱供起来？”宁烊挑了下眉。
“是，”姜破想了想，愈发觉得这主意非常好，笑道，“以后你每次打开冰箱就得想起我了。”
说起冰箱，两人突然想起还有个蛋糕没吃。“我本来想买个大的，但那边现做太慢，所以就从小的里面挑了个最大的。”姜破分给宁烊一个塑料小勺子，“还有蜡烛呢，要不要吹一下许个愿？”
“你点的着吗？”宁烊看着那一地没有幸存的蜡烛，揶揄地问。
“……你这么说，哥今天还非得给你点着了不可！”姜破劲儿上来了。
五分钟后，姜破用手小心翼翼护着蛋糕中间唯一一根摇曳的蜡烛，大气也不敢出，悄声地对宁烊说：“快许！我感觉它坚持不了多久！”
“……”宁烊赶紧用最快的速度许了个愿望，接着赶在风起前，低头轻轻吹灭了蜡烛。
两个刚吃完饭的人很快将饭后甜点分而食之。
小帐篷顶上有一块透明的天窗，从这里望出去刚好能看见漫天繁星，别说，还真挺浪漫的。
姜破有心借这个氛围继续找话题聊，便道：“你说你以前不过生日，是为什么啊？”
“……因为我爸。”宁烊沉默片刻后开口，“他是在我生日当天和我妈离婚的，也是在我生日当天和那个小三结婚的。”
“卧槽，那你爸也太不是人了！”姜破惊怒。
宁烊冷着脸没说话，大约是想起那个不是人的渣爹了。
姜破有些牙疼地顶了顶腮帮。
他问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这下好，把气氛都破坏没了。
“你冷吗？”姜破问，“要不咱再坐会儿就下去？”
“不是还要看星星？”宁烊问。
“哦，那看吧。”姜破仰头盯着天窗，发现上面起了一层薄薄的雾。
“算了，起雾了，怪冷的，还是下去吧。”宁烊目光扫到他略显苍白的脸。
搞这些惊喜应该耗费他不少时间，想到他在这么冷的天台待了几个小时，宁烊心口就止不住的酸软。
姜破提议道：“离你生日结束还有三个多小时呢，咱们下去看电影？”
“……也行。”宁烊同意，望着地上那些蜡烛，“东西怎么办？”
“先放着，明天过来收。”姜破从帐篷钻出去，反手来拉宁烊，感觉到他手掌冰凉，忍不住搓了一下，“怎么这么凉？”
“可能刚刚摸礼物摸的。”宁烊另一只手扬了扬冰雕盒。
“……有这么稀罕吗，把自己手都快摸成冰了吧？”姜破啧了一声，皱眉道，“生冻疮有你好受的。”
“你先看看你的手，再说冻疮的事。”宁烊毫不客气地反击。
“……”姜萝卜无言以对。
回到房间后，姜破把自己手机连上电视投屏：“你想看什么，今天寿星最大，听你的。”
“随你吧，看什么都行。”宁烊说。
“那我找找。”
姜破拿起手机，在电影分类里选来选去，最后鬼使神差地点进了“爱情”一栏。
“这部评分好像挺高的。”姜破盯着手机，没敢往宁烊那边看。
“那就看这个。”宁烊说。
姜破松了口气，又掩饰性地咳了一声，在屏幕上点了播放，然后把房间所有灯都关上，营造出一种电影院的感觉。
“又不是看恐怖片。”宁烊忍不住说。
“靠，恐怖片我就不关灯了！”姜破说。
宁烊沉默了，想到姜破对于鬼片的惊悚程度，觉得这句话非常有道理。
电影开始，姜破就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一旦有男女主角有亲密的镜头或即将亲密的镜头时，他就会用余光悄咪咪注意宁烊。
只可惜宁烊全程面无表情，毫无情绪起伏。
“……”也对，正常，这是男女谈恋爱的电影，宁烊当然不感兴趣了！等会儿再看看有没有那方面的……但是国内好像不允许拍这种？那就找找国外的吧……反正他有手机上有翻墙软件……
一部电影无知无觉地看到结束，姜破的思想已经完全歪到外太空去了。
最后一个镜头是男女人公幸福美满地步入婚姻殿堂，在牧师的祝福下给彼此一个誓言的亲吻。
姜破目光又悄咪咪转过来，只是这次出现了一点意外，他被宁烊抓住了。
宁烊拿起手机：“十一点三十五了。”
还有不到半小时，他的生日就要过去了。
“这么快啊？”姜破心说，他都还没翻墙呢！
“好看吗？”宁烊问。
“……还行，”全程没看剧情的姜破硬着头皮点评道，“吻技一般。”
房间安静下来，姜破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这句话似乎有点暧昧，赶紧换了个话题。
“咳，你刚才在天台许了什么生日愿望？”
“要试试吗？”
两人同时开口。
乍一听好像有种宁烊在回答他的错觉。
可他的语气听着却不像是在开玩笑。
意识到这点的姜破感觉自己半边身体都开始麻起来，像通了电似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电视屏幕透着亮光，上面正滚动着电影结束后的演员名单。
宁烊微侧的脸颊也跟着镀上一层莹白，只有嘴唇是鲜红柔软的，心跳声离他很近，又仿佛远在天边。
记不清是谁先倾身靠近，又或许是两人都有些情不自禁。
他们在电影落幕的尾声中呼吸纠缠，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和紧张，安静而亲密。
窗外有点点白晶落在玻璃上，很快洇成一团浅淡的霜渍。
这个冬夜注定寒冷，而唇与唇相贴的热度却仿佛能灼烧冰雪。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亲亲了啊啊啊呜呜呜，尖叫声在哪里！
虽然是这样…
但我觉得下章你们可能又会想打死我…先跪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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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楼顶？”
宁烊跟着他坐电梯到顶层,然后又从安全通道继续往楼上走,猜出了姜破的路线。
“带你去看星星。”姜破说。
“……”宁烊吸了口气,停住脚步，“我现在觉得吹江风似乎也不是一件很傻逼的事。”
原来还有更傻逼的。
这么冷的天，跑去酒店楼顶看星星，丢了菩萨所以把脑子也丢了？
“啧，谁年轻时没干过几件傻逼事儿,不干都对不起十八这个年龄！”姜破过来推他的肩膀,硬是把宁烊推到天台门前。
宁烊伸手去推门,又被姜破阻止：“等等！我先出去看看有没有危险，你站在这不要动。”
“……”宁烊觉得他就是最大的危险。
“安全，可以出来了！”
直到听见姜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宁烊才打开门走出去。
还没来得及嘲讽姜破,他就被眼前的场景愣住了。
宽阔的天台上积了厚厚一层雪,中间部分被人扫出一块空地,用蜡烛摆出几个大字：祝宁烊生日快乐！
两条灯带从门口延伸出去,汇成一条五彩斑斓的路，路得尽头是一顶小巧的三角帐篷，周围栏杆上还拴着十八只气球，每一只上都画着卡通的小火羊。
姜破就站在帐篷前，手里捧着一个小巧的奶酪蛋糕，咧着嘴,冲他露出一口白牙：“宁烊烊！十八岁生日快乐——”
画面很唯美，只可惜一阵风吹来，蜡烛摇曳几下，“祝宁烊生日快乐”就只剩下了一个“日”字。
“操，这傻逼风什么时候不能吹？”
姜破骂骂咧咧，一边赶紧蹲下身，从口袋拿出打火机一个个补上。
“……”有点感动，又有点滑稽。
宁烊忍了忍，没忍住，弯腰笑出了声。
姜破听见动静干脆也不点火了，蹲在地上跟着笑了半天：“你别笑，我很认真在给你过生日，你就说感不感动吧！”
“嗯，感动。”宁烊笑完，又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似的，心口却一片热乎，“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他怎么也没想到姜破居然瞒着他搞了这些。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姜破横眉怒道，“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啊，过生日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诉我？”
“我不过生日。”宁烊说。
“哦，意思是我白费心思逗你开心了？”姜破眯眼。
“以前不过，今年必须得过一下了，不然太对不起你的惊喜。”宁烊笑着说。
姜破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闻言顿时就高兴了，拉着他走到帐篷前：“这个帐篷……虽然小了点，但我俩挤挤还是能挤得下的。”
“你之前说要去找菩萨，其实是在给我准备惊喜？”宁烊问。
“嗯哼，是不是特别感动？别说你了，我自己都感动坏了，一边搭帐篷一边流眼泪。”姜破说。
“你是被风吹出眼泪的吧？”宁烊嘲笑他。
“……啧，没良心的小东西。”
宁烊弯腰在帐篷里坐下，外面看着挺小，但真正进去后发现里面空间还可以。
“哪来的帐篷？”宁烊奇道。
“青哥的，他每年都要出去旅游，后备箱放着这些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不时之需是指用来在天台看星星？”
“嘿嘿，算是吧。”
姜破蹲在帐篷外看他，神神秘秘道：“你往里摸摸，我还有个礼物。”
“还有？”宁烊指着他手上的蛋糕，又看了看天上，说道，“这些，还有星星，你送的够多了。”
“你过的是十八岁成年礼！这点东西怎么够！要不是时间来不及，老子还想去国贸大厦给你办个生日派对呢！”姜破说完，又催促道，“你快摸摸，真有好东西！”
其实也不用特意找，因为那个小盒子就放在角落，非常明显。
因为盖子是透明的，所以宁烊一下就看到了里面的东西——是两个用冰雕成的小人，模样和他们之前在城堡下拍的照片有几分相似之处。
“这是……你做的？”他有些难以置信地问。
脑中顿时回想起姜破冻得发红的萝卜指，再看着面前这两个小人冰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等等，你可别感动哭了啊！我不太擅长安慰人的！”姜破看着他微红的眼角，愣了愣，赶紧说道。
“哭你大爷，我这是被风吹的！”宁烊凶狠道。
“靠，我这么用心准备了一下午的礼物，刻得手都紫了，你居然不象征性哭一哭表示感动？！”
“那我哭了？”
“……”姜破一噎，郁闷道，“那还是算了，我搞这些本来就是为了让你开心的，哭了算怎么回事？”
宁烊忍不住一笑：“我知道，破哥，谢谢你。”
他爱不释手地拿起冰雕小人，看了一会儿后问：“这做的是我和你？”
姜破点头，高兴道：“你看出来了？”
宁烊指着两个小人的背面：“有我们的名字。”
姜破“哦”了一声。
“不过形还是挺像的。”宁烊睁眼说瞎话，赶紧安慰了一句。
光从做工来说，明显是生手雕刻，眼睛鼻子都刻歪了，但姜破是第一次雕这个东西，不能打击他的信心。
“现场学的吗？”宁烊问。
“嗯，那边有老师傅教，就从这么大一块冰开始刻，”他比了一个手臂大小的高度，说，“然后再慢慢细化成你手里这样，头发五官还有衣服，都得一点点刻出来。”
他说着，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居然这么有耐性真的把礼物做出来了！
“我很喜欢。”宁烊捧着看了会儿就把它放回了盒子，担心体温会让冰块融化，“不过这个东西不太好保存吧？”
现在是冬天还好，如果天一热就化了，那岂不是浪费了姜破的心意？
“回去的时候跟酒店厨房要点冰块，应该能存一段时间。”姜破说。
“那我回家是不是还得把它放冰箱供起来？”宁烊挑了下眉。
“是，”姜破想了想，愈发觉得这主意非常好，笑道，“以后你每次打开冰箱就得想起我了。”
说起冰箱，两人突然想起还有个蛋糕没吃。“我本来想买个大的，但那边现做太慢，所以就从小的里面挑了个最大的。”姜破分给宁烊一个塑料小勺子，“还有蜡烛呢，要不要吹一下许个愿？”
“你点的着吗？”宁烊看着那一地没有幸存的蜡烛，揶揄地问。
“……你这么说，哥今天还非得给你点着了不可！”姜破劲儿上来了。
五分钟后，姜破用手小心翼翼护着蛋糕中间唯一一根摇曳的蜡烛，大气也不敢出，悄声地对宁烊说：“快许！我感觉它坚持不了多久！”
“……”宁烊赶紧用最快的速度许了个愿望，接着赶在风起前，低头轻轻吹灭了蜡烛。
两个刚吃完饭的人很快将饭后甜点分而食之。
小帐篷顶上有一块透明的天窗，从这里望出去刚好能看见漫天繁星，别说，还真挺浪漫的。
姜破有心借这个氛围继续找话题聊，便道：“你说你以前不过生日，是为什么啊？”
“……因为我爸。”宁烊沉默片刻后开口，“他是在我生日当天和我妈离婚的，也是在我生日当天和那个小三结婚的。”
“卧槽，那你爸也太不是人了！”姜破惊怒。
宁烊冷着脸没说话，大约是想起那个不是人的渣爹了。
姜破有些牙疼地顶了顶腮帮。
他问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这下好，把气氛都破坏没了。
“你冷吗？”姜破问，“要不咱再坐会儿就下去？”
“不是还要看星星？”宁烊问。
“哦，那看吧。”姜破仰头盯着天窗，发现上面起了一层薄薄的雾。
“算了，起雾了，怪冷的，还是下去吧。”宁烊目光扫到他略显苍白的脸。
搞这些惊喜应该耗费他不少时间，想到他在这么冷的天台待了几个小时，宁烊心口就止不住的酸软。
姜破提议道：“离你生日结束还有三个多小时呢，咱们下去看电影？”
“……也行。”宁烊同意，望着地上那些蜡烛，“东西怎么办？”
“先放着，明天过来收。”姜破从帐篷钻出去，反手来拉宁烊，感觉到他手掌冰凉，忍不住搓了一下，“怎么这么凉？”
“可能刚刚摸礼物摸的。”宁烊另一只手扬了扬冰雕盒。
“……有这么稀罕吗，把自己手都快摸成冰了吧？”姜破啧了一声，皱眉道，“生冻疮有你好受的。”
“你先看看你的手，再说冻疮的事。”宁烊毫不客气地反击。
“……”姜萝卜无言以对。
回到房间后，姜破把自己手机连上电视投屏：“你想看什么，今天寿星最大，听你的。”
“随你吧，看什么都行。”宁烊说。
“那我找找。”
姜破拿起手机，在电影分类里选来选去，最后鬼使神差地点进了“爱情”一栏。
“这部评分好像挺高的。”姜破盯着手机，没敢往宁烊那边看。
“那就看这个。”宁烊说。
姜破松了口气，又掩饰性地咳了一声，在屏幕上点了播放，然后把房间所有灯都关上，营造出一种电影院的感觉。
“又不是看恐怖片。”宁烊忍不住说。
“靠，恐怖片我就不关灯了！”姜破说。
宁烊沉默了，想到姜破对于鬼片的惊悚程度，觉得这句话非常有道理。
电影开始，姜破就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一旦有男女主角有亲密的镜头或即将亲密的镜头时，他就会用余光悄咪咪注意宁烊。
只可惜宁烊全程面无表情，毫无情绪起伏。
“……”也对，正常，这是男女谈恋爱的电影，宁烊当然不感兴趣了！等会儿再看看有没有那方面的……但是国内好像不允许拍这种？那就找找国外的吧……反正他有手机上有翻墙软件……
一部电影无知无觉地看到结束，姜破的思想已经完全歪到外太空去了。
最后一个镜头是男女人公幸福美满地步入婚姻殿堂，在牧师的祝福下给彼此一个誓言的亲吻。
姜破目光又悄咪咪转过来，只是这次出现了一点意外，他被宁烊抓住了。
宁烊拿起手机：“十一点三十五了。”
还有不到半小时，他的生日就要过去了。
“这么快啊？”姜破心说，他都还没翻墙呢！
“好看吗？”宁烊问。
“……还行，”全程没看剧情的姜破硬着头皮点评道，“吻技一般。”
房间安静下来，姜破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这句话似乎有点暧昧，赶紧换了个话题。
“咳，你刚才在天台许了什么生日愿望？”
“要试试吗？”
两人同时开口。
乍一听好像有种宁烊在回答他的错觉。
可他的语气听着却不像是在开玩笑。
意识到这点的姜破感觉自己半边身体都开始麻起来，像通了电似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电视屏幕透着亮光，上面正滚动着电影结束后的演员名单。
宁烊微侧的脸颊也跟着镀上一层莹白，只有嘴唇是鲜红柔软的，心跳声离他很近，又仿佛远在天边。
记不清是谁先倾身靠近，又或许是两人都有些情不自禁。
他们在电影落幕的尾声中呼吸纠缠，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和紧张，安静而亲密。
窗外有点点白晶落在玻璃上，很快洇成一团浅淡的霜渍。
这个冬夜注定寒冷，而唇与唇相贴的热度却仿佛能灼烧冰雪。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亲亲了啊啊啊呜呜呜，尖叫声在哪里！
虽然是这样…
但我觉得下章你们可能又会想打死我…先跪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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